容君临和贾嘉稼对视一眼,点点头示意容裴继续。
容裴说:“刚刚说到自由者没有那么顽强,那为什么它可以顽抗那么久?我有一个个人猜测——它已经被野心更大的‘人’控制了。而且这个‘人’不是大部分认为索德帝国,索德帝国替人背黑锅背了十几年。”
贾嘉稼最擅长的其实是区域战事,对于大局的把握反而有点弱。听到容裴的猜测之后他眼前像是打开了一扇明亮的新窗口,他跳起来:“你是说接手‘自由者’的其实是远东联邦!”
容裴说:“没错,当时最有可能接手‘自由者’的,难道不是直接与它正面交锋的远东联邦?掌控远东联邦二十年的秦时章是什么人,恐怕没有人会陌生——以他狡诈多谋的个性,要将所有人的怀疑目光转到索德帝国实在太容易了。所以如果假定我是‘自由者’的领导者,那么我应该考虑的出发点是‘怎么掌控东华帝国的整个海岸线,逐步将整个帝国蚕食’。”
一时寂静。
过了一会儿,贾嘉稼才说:“不愧是叔侄,你们想到一块去了。”
容裴看向容君临。
容君临揉揉额角:“秦时章是个疯子。”
其他人一致沉默。
容君临说:“散了吧。”
离开会议室,容君临将容裴带回自己的住处,递给容裴一张监狱地图:“你可以在这里呆一天,刚刚我已经把你介绍给所有人了。这是每个人的姓名和住处,你如果有兴趣就可以去拜访。”
容裴点点头,将容君临给的地图收进口袋里,然后才简单地提起自己来探视容君临的原因。
关键词只有五个:李斯特、高竞霆、脑区细化研究、黑色计划、远东。
容君临略一思索,看着容裴说:“你要做好准备。”
容裴心头一跳,追问:“为什么?”
容君临说:“我刚刚说了,秦时章是个疯子。”他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你自己回想一下整件事的线索,分析一下李斯特、秦时章分别是怎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事。”
容裴心头震颤。
他想到了。
容君临抱了抱容裴,温声宽慰道:“那是你现在没办法插手的事,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容裴点点头。
他孤身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都没有丝毫惊慌,怎么可能被那种还没到来的危机吓退。
容君临拍拍他的肩:“你先出去走一圈,我整理一下,等你回来时给你点东西。”
容裴起身离开容君临的住处,去别的“囚室”拜访其他人。
与此同时,高荣成正在给高竞霆播放会议室里面刚刚结束不久的“会议”。
高竞霆同样也被贾嘉稼的设想惊呆了,等听到其他人的方案后更是合不拢嘴。
瞧见容君临把容裴推出来、贾嘉稼问出刁难的问题时,高竞霆的心为容裴揪了起来。
结果容裴说出了那番令他难以置信的推论。
容裴、容君临叔侄俩那种仿佛天生就相通的默契让高竞霆为容裴感到高兴,但容裴的猜测又让他忧心忡忡。
高竞霆问:“爸,你觉得阿裴猜得对吗?”
高荣成沉默片刻,说道:“容君临是最了解远东联邦的人——他从入狱那一刻起就关注着那边的动向,而且秦时章还曾经是他的左右手。可以说,将秦时章收为学生是他识人最清也是最不清的一次。”
高竞霆担忧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高荣成说:“你暂时还不用想这个问题。”
高竞霆只能提起别的事:“关于李斯特的祖母想回来的事,容裴说可以顺势答应下来,顺便借此拖拖李斯特的后腿。”
高荣成摇摇头说:“这事不能松口。”想了想,他补充,“拖拖他后腿这个思路倒是不错,不过不用答应下来也可以做到。这事你不用惦记着了,我会安排好的——倒是你自己的事要上心,国议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高竞霆点点头。
这时候陶溪敲响了书房门。
高荣成出声示意陶溪进来。
高竞霆发现陶溪的脸色很不好,立刻追问:“出了什么事?”
陶溪牙关发颤,紧张地说道:“出大事了!”
而这时候容裴正在和贾嘉稼交谈,他之所以第一个拜访贾嘉稼是因为这人过人的天赋简直是为他的低损耗战术而生的,他将自己以前没法解决的问题梳理了一下,一一向贾嘉稼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