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樟倒是说话了,但是说出来的话气死秦玉麟,他说:“谢谢祖么么,既然是祖么么的心意,外孙不敢辞。”袖子低下的手,十分小心翼翼地摸摸秦玉麟的大腿。
“去死。”秦玉麟默念说,狠狠地用指甲扎他的手。
“嗯,这样才对。”陈敬笑着对顾远樟说,眼角的余光在秦玉麟身上一扫而过。
“来来,多吃些,旁的留着饭后好好说。”郑老爷说。
“好,外祖父和祖么么也多吃些。”顾远樟笑着说,眉头却因手上吃痛而一跳一跳。他就知道秦玉麟会不高兴,于是心里也有些胆怯,不敢再招惹他。
吃过饭后,瞧着祖孙三人依旧和和乐乐地,秦玉麟就借故离开了。他不想待着像个傻子,一个人回去睡觉也好过。
陈敬说:“那你便先下去吧,樟儿有秋琦秋瑾伺候,你也不必挂心。”
秦玉麟翻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他们两才挂心,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要走的。“您几位聊着,孙媳妇……告退了。”顾远樟一听秦玉麟要走,他怎么待得住,也要开口退下,但是秦玉麟甩开他的手,一下子就走了个没影。
“夫人……”他慌张地叫说。
“樟儿不用顾忌他。”陈敬以为顾远樟怕秦玉麟闹性子,虎着脸说:“男人那个没有通房妾室,他这般耍性子,眼里又没有长辈的泼货,你怕他作甚。”
“祖么么,玉麟不是你说的那样。”顾远樟说。
“哼!怎么不是,打进这个门以来,他哪件事做对了?”陈敬将秦玉麟的不好一一数来,越说越是不喜这个外孙媳妇。
“他很好。”顾远樟说,听了那些也不说别的。
“你呀!就是太老实,小心到时候让你媳妇儿骑到你头上啦!”陈敬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说。
“他对我好的。”顾远樟笑说,心里头忆起和秦玉麟腻在一块的光景。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管着他些。房里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那算什么事儿。”陈敬说:“做人妻子就要有个样子,怎么能由着性子来,你看吧,他早晚给你丢脸。”
再往下说,顾远樟便不接话。低着头听听就算了,等到陈敬说累了,他这才起身告退。没有秦玉麟给他引路,只好让两名侍婢扶着。
“到这里便行了,你们退下吧。”顾远樟与秋琦秋瑾说。
“可是老夫人让我们伺候孙少爷。”秋琦秋瑾不肯走。
“不必你们伺候。”顾远樟说。
“孙少爷……我们怎敢违背老夫人的交代。”秋琦秋瑾恭敬又羞涩说:“您就让奴婢二人伺候吧。”他们倒是没把房里的秦玉麟当一回事儿。
“既然他们要伺候你,就让他们进来吧。”秦玉麟的声音从房里传来说。
“夫人……”惹得顾远樟心头一跳,急忙又对秋琦秋瑾说了句:“你们快走,我不要你们伺候。”
“孙少爷,孙少夫人不是说……”
“快走!”顾远樟不容有他,口气决绝。
“怎么,通通挤在门口干什么?有这么好意境吗?”回房里的秦玉麟没睡下,衣裳还穿得好好地,他走出来站在不远的帘子下说。
“不是,没干什么。”顾远樟摸着门扇,就要将秋琦秋瑾关在门外。
“都进来。”秦玉麟说,然后转身往里走。
“夫人!”顾远樟急得要哭了,他只想把那两人远远地关出去,有许多话要和秦玉麟说。
秋琦秋瑾听秦玉麟发话了,便一前一后走进去。唯有顾远樟站在门旁,一点都不想动弹。他知道不会有好果子的,他的下场会比谁都惨。
秦玉麟把三人叫进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他宽衣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至于屋里那些人,一概没管。两婢子以为他要发作他们,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纷纷站在屋中没了主意。
“夫人,你让他们进来做什么?”顾远樟蹭到他床前说着,就想挨近点秦玉麟。
“进来伺候你,怎么了?”秦玉麟一个巴掌挥过去,将他的手拍开说。
“我不要他们伺候,你让他们出去。”顾远樟说。
“长辈赐,不可辞。既然是老人家的心意,你就收着呗。”秦玉麟嗤笑一声,用他的话还给他。还说:“我给你看了,长得都不错,你好好享用吧。”
“我不要,你别这样说好吗?”顾远樟坐在床边,咬着嘴唇瞪着眼,特别难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