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如果你这么理解也没错。现在眼睛朝前看,退迈开,对,这就这样。你心里要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你要相信自己,你比他们都要优秀。”
云岫迈着步伐走了个来回,在安诺面前停住。
他和安诺对视,安诺淡笑间的神态有一种隐隐的压迫,云岫不自觉之间气势又被打压了下去。
安诺道:“这样不行,你要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自信。”
云岫想了想:“你很优秀不是么?你淡笑看着我的时候好像能将我看透。”
安诺的意识力闯入云岫的大脑,触碰到一片坚不可摧的信念,意识力又退了出来。即便犹豫即便不自信这个孩子的信念依旧牢不可破。
安诺在心里满意的称赞,嘴上道:“事实上我无法看透你,你并不了解我,又从哪里看出我很优秀?”
云岫:“气势,你……自信,优雅,给我一种很包容的感觉。”
安诺眉眼弯了起来:“对,是气势,其实你对我一无所知,但你凭第一印象和感觉在对我打分不是么?所以,其他人看你也是这样。哈得斯的商务会议没什么大不了,跟你也没什么多大关系,你就当自己是某个国家的王子出来视察就可以了。”
云岫默念:“气势气势。”抬头挺胸,步伐迈开。
安诺:“要自信,这种信念来自你的内心,你本身并不是自卑的人,没必要因为所处环境的改变就变得忧郁。你和商会的人萍水相逢,他们说什么也许你听不懂,但那不是你的错,你只需要微笑,躬身,并且告诉他们在这方面你并不专长就可以了。”
路斐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三楼的空中花园,他依靠在门廊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耳钉换成了宝石蓝。他的胸口是一个黄色雕花“L”胸针,与安诺胸前的“V”字胸针很相似。
路斐特:“上流社会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在纯政治领域,人们对聚会并没有太大兴趣,博弈才是重点。所谓的上流,只是有钱人给自己贴的标签,他们喜欢给自己不断洗脑,并且告诉自己,哦,我很有钱很有地位,他算老几?在我面前其他人都是猪。”
云岫扑哧一口笑了出来,耸起的肩膀塌下去,但是他面带微笑,微微抬起下巴收起小腹,走了一个来回。
安诺拍了拍手:“很不错,就这样。明天会教你跳舞。”
云岫看起来自信了许多,学着路斐特挑眉:“什么舞曲?”
路斐特走过来,伸出食指点住云岫耸起的眉头,“不要学我,这不是个好习惯。圆舞曲,一个很古老的曲步,并不复杂,你会学会的。现在下楼休息吧,或者留在三楼看一会儿书。”
云岫:“可以借用你的藏书?我听说,纸质的藏书都很稀有。”
路斐特转过头,云岫比安诺现在还要矮,只比路斐特肩膀高一点点:“记住我说的话,钱这玩意儿就是个屁!”
云岫愣了愣,带着些茫然的点头,但路斐特知道,面前的男孩儿记住了他的话。
云岫离开,空中花园只剩下了安诺和路斐特。
安诺今天穿得及其宽松,宽T恤、蓝色沙滩裤、脚上是木制凉拖,路斐特看着安诺露出的小腿,喉结上下动了动,有些不自然道:“你现在真悠闲。”
安诺在花园的藤椅上坐下,给路斐特倒了杯水:“你要是嫌麻烦,可以启动哈得斯的粒子爆炸,一了百了。”
路斐特笑着坐下来,接过那杯水道:“也成,刚好我们两个一起做亡命的鸳鸯。”
安诺淡笑:“你才是鸟人!”
路斐特哈哈大笑,面前的安诺真实而活得有滋有味,他不是冰冷的尸体,也不是路斐特脑海中的妄念,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安诺:“有什么消息?”
路斐特喝了口水:“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丹尼尔对这门婚事很反感,他现在快疯了,要不是卡迪拉拦着,他真能去砍了加纳也说不定。坏消息是,联合国一向中庸的立场改变了,他们克扣了军部今年百分之四十的预报军费,20名联合国各部首长几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宗教参议院告诉我,不久之后联合固会选举出第一届的首长主席。”
空中花园中长满深绿色的藤蔓植物,安诺就静静的坐在几朵牵牛花下面,垂眸听着路斐特的话。
安诺抬眸,与路斐特静静对视了几秒,才开口道:“应该是有一方势力介入了,否则一向立场中庸的联合国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