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哪些个方向走?”
“西方。”白澜月回道。
“西?”
“‘鬼煞宫’在西方。”白澜月勾了下嘴角,漆黑的眼中闪烁着妖魅的光。
“月大哥为何知道‘鬼煞宫’在西方?”
“这个嘛,在江湖上待久了,自然清楚。”厉眼扫了下四周,称稍加快了速度。
往西行,前往丝绸之路。
江湖人闻声丧胆的“鬼煞宫”在西域,但许多人都不知“鬼煞宫”的真正地点,即使有知道的,也不敢前往挑衅。毕竟,谁会往火坑里跳?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阳偏西,余晖映红了半边天。
找了家客栈,填饱肚子并好好的休息一天。
好痛!
默浔玉皱着眉,褪下布衣,雪白的肌肤上划着一道道细痕。咬着唇,望着细痕发呆。
白澜月一推开门,便看到一具半裸的美少年身体,怔了怔,利眼扫向他雪白的肌肤上,飞扬的剑眉慢慢地锁拢。
“真是细皮嫩肉。戏谵地语气,使默浔玉一惊,近在咫尺的他盯着他的身子,让他通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拉好衣服却被他阻下了。“别穿这些粗布衣了,”
“但……但是……”他愣愣地任他脱了衣。由于他带来的衣服尽是些丝绸锦缎,繁琐又累赘,为了行走方便,才买了几套布衣。但穿惯绫罗绸缎的他,哪受得了布衣的粗糙?
才不过一日,身子便伤痕累累。
扔掉他褪下的布衣,从包袱中取出上好的衣服,亲自为他穿上。“怎么不说?忍了一天?嗯?”
“啊……嗯。”红着脸,由他为他着装。
他……果然还是过于娇贵了!
十几年来穿的全是上好的料子,大伯爹爹疼他,有什么好的都先给他,长久下来,养出了这娇嫩的肌肤!
秀眉微微下垂。
如果……连布衣也穿不惯,如何行江湖?
“好了。”拍他的脸,笑道:“恼什么?为这一点小事?娇贵便娇贵,有什么愧疚的?你天生是块宝,不享受富贵,岂不可惜?”
他不语。
月大哥他不理解他的心思的!
出了默家的门,便是寻常人了。普通百姓皆终年布衣,过着清贫的日子,而他,仅是世间的一粒微乎其微的尘,没有理由特别。
“想不通?”
耳边一阵温热,他一惊。不知何时,人已坐在白澜月怀中。
“月……月大哥……”他挣扎,白澜月轻松地一压,使他动弹不得。
“不喜欢窝在我怀中?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爱往我怀里钻了。”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地喝着酒。
默浔玉以袖捂着唇,“那时还小,不大懂事。”
“小啊?”白澜月促狭地一笑,“是啊,小小的人儿,便懂得如何吻人了,更厉害地,夺了我那保存许久的初吻。”
“月大哥!”天啊!他怎么提这事!粉颊一片红潮,如花的唇儿微嗜,煞是可爱。
白澜月揉揉他的发,举手间尽是宠溺。“就该这样,别老沉着脸装大人,小鬼就是小鬼,面带愁容装什么愁?”
“才没有呢!”面对上他,如明月般的眼中燃着生命之光,全身的灵气缓缓地散发着。
“没有什么?没有沉着脸?没有愁?呵……”以食指勾起他的小下巴,眯眼。
“请问,之前那个沉闷的小子是谁?”
倔强地抿嘴,瞪着他下垂的眼。
沉闷?
从何时起,他变得如此了?光亮从身上一点点的消失,心中一片寂然,总是想着,他的容貌害人匪浅。大师兄现今生死未卜,一切的事都因他而起,他,没有资格快乐……两年前的他,是如何的呢?
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笑口常开,唯一牵挂的便是弹一弹月大哥的“风玉琴”仿佛是很遥远的事了呢?
“要喝口酒吗?”递给他琥珀杯,笑笑。
他接过来,盯着杯中的无色液体。
酒,他从未喝过。爹爹平日也从不沾酒。一直听师兄们说,酒是乐中仙,尝尝能解千愁。
真的吗?
这种透明的液体能消愁?
与月大哥相处了几日,发现他饭后必喝酒,一杯接一杯,慢慢地酌着,彷佛享受,更在品尝。
难道,他也有愁?
慢慢地将杯子贴近唇,伸出小舌舔了一下杯中的液体表面,淡淡的辛辣味在舌尖扩散,他缩回小舌,皱眉。
“怎么?不好喝?”垂着的眼中闪着妖异的光,盯着他的唇。“不好喝就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