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的白澜月来到回廊上,看到廊边开得正艳的牡丹,伸手抚上,瞳孔一缩,牡丹竟在瞬间枯萎!
扯着冷酷且邪魅的笑,收回手,手中有淡淡的蓝粉,闪着诡异的蓝光,他怜惜地一笑。
既然这颗玉,不顾他的百般提醒与拒绝,那么……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吧?
是他自己投怀送抱的哦!
洒下蓝粉,蓝粉飞人花丛中,花一沾粉,立即枯萎!一甩袖袍,他邪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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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令令“砰”,重物落地声,同时,扬起一阵灰尘。
白澜月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尽量不让怒气表现出来,好脾气地道:“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红衣女子阴沉着脸,纤指一指地上的包袱,尖锐了声音。“现在,立刻,带着那小祸水离开白府!”
白澜月突地眯了眼。“小月儿……绝不是祸水!大嫂莫再侮辱他!”
红衣女子、心惊了惊,震惊此时的白澜月为何会危险十分?但一眨眼,那危险的气息全无。
“总之,你走吧。”
“但是,大嫂,这黑漆漆的,你就急着赶我走,良心过得去吗?好歹也让我住一晚明日再走。”
“多待一晚,相公……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红衣女子咬唇,眼中闪着泪光,强忍着心中的恐惧。
“……”白澜月伸出手想安慰什么,但终究没有动口。
吸吸鼻子,她硬着声。“走吧!反正你迟早会走,不差这一时!带那……小公子走得越远越好!”
叹口气,白澜月拾起地上的包袱。罢了,走吧。
水晶帘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撩开,默浔玉睡眼惺忪地立在帘边。他披散着发,身上只着单衣,透着灵秀而朦胧的光。
厅内的二人皆向他望去。
白澜月一笑,走近他,道:“怎么醒了?”
默浔玉抓住他的衣袖,将头靠在他胸上,轻道:“月大哥,我们走吧。”
红衣女子摇晃了下身子,咬唇的力道加重。望着帘边那对相偎的人,心软了几分。但一想到相公今日的变化,她不得不狠心。
别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些什么呢?
“……好吧。”澜月扶住他的腰,带他人内室。“你多穿件衣服,夜晚气温低,小心着凉。”
“嗯。”默浔玉心头暖暖的。无论去哪里,只要月大哥在身边,都无所谓。
月朦胧,树斑驳,寒气逼人。
二人背着包袱,出了白府的大门。
望着门匾,白澜月暗自一笑。
终究……他并不属于这!
他啊,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吧?
浔玉偏过头,扑捉到他一闪而逝的苦涩,伸手便抱住他,轻道:“月大哥……”
不知该说此什么?此时的他好寂寞,黑夜中,那一轮孤月显得十分清晰。
白澜月横抱起他,他一惊,有些慌乱。
“月大哥?”
“别动,乖乖的。”白澜月贴着他的粉颊,笑。“夜寒,抱着你会暖些。还有,小鬼,你当月大哥真的没人要啊!竟然可怜起我来了!呵呵……”
“我……”他噤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语。
“怎么了?”抱着他,边走边问。
埋在怀中的人儿闷着气,摇摇头。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来白府……不让月大哥的兄长看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月大哥还可以安安逸逸地待在白府,而不是像此时,被白大嫂赶出门!
他……他是个错误吗?
心在颤抖。
这张脸,还是毁了好些吧?
可是,爹爹他们会担心的呢!
从没想过,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一大堆关心他的人伤心!他固执地离了家,家里一定乱成一团了吧?
“你在烦些什么?”头顶上的声音充满了戏谵。
他抬头,藉着月光望他。
白澜月抱着他走进树林内,月光被茂密的树叶挡住,林内漆黑一片,偶尔,有“咕咕”的怪叫声。
首次夜晚徘徊在外头的默浔玉不禁有些害怕,紧紧贴着抱他的人,感受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没……”他咕哝。
“哦?”白澜月顿了顿,抬头打量四周,突然,身子一飘,人已飞上一棵大树的枝头上,倚着树干,将怀中惊讶的少年抱好。
“月大哥?”为什么…飞到树枝上?
白澜月调好姿势;默浔玉纤细的身子完全包在他宽大的怀中。笑笑,道:“夜深了,总得休息吧?你当真以为我抱着你走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