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仅是幽禁而已,端看魏瑾瑜想要怎样待她。
魏瑾瑜:“……”
谢玉笑容温柔,举止更是优雅,她浅笑盈盈,凑到他的耳边道:“子瞻,你看我对你多好?”
魏瑾瑜:“……”
不想承认他心跳的失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狠狠搂到怀里来,明明曾经亲密如斯,那样鱼水相融——
即便方才在政平殿内,旁人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恶鬼罗刹,她的外表再美,却也掩盖不了杀人的事实。
她待他好吗?
其实,真的不坏,细细想来,除了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未表露,只将他当做玉阳让他入赘之外,并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什么,甚至处处护着他甚至是宠着他……
这种感觉真是新鲜,本来魏瑾瑜自问也是心高气傲之人,然而到了谢玉这等强势到无法比肩的人面前,却偏生自尊心都碎成了渣渣,再也没法受到任何打击了。
反正早已经被踩碎,哪里还能有自尊心受伤的感觉?
只是,魏瑾瑜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咬住唇,不为她随意的动作而迷失了心神,胸口憋着一股气。
若他总是这般——躲在她的身后,她是不是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魏瑾瑜感到谢玉指尖的温热,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稳住了她的唇。
只是一个清浅的吻,他认认真真道:“谢玉,幸亏有你。”
谢玉笑得眉眼弯弯,“不客气。”
看似浓情蜜意,然而,谢玉眼神清明,魏瑾瑜心中叹息。
到底,不是一般夫妻。
谢府之中,却又是另一般乱局。
魏老夫人沉着脸居中而坐,谢氏兄弟分站她左右,厅堂中并没有其他人,连丫鬟都被魏老夫人全部驱走,是以当柏氏一进门,就感到有些不对。
“还不快给我跪下!”魏老夫人厉声道。
柏氏愕然,瞟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谢氏兄弟,却是不想跪,若是只有魏老夫人还好,这两个……小杂种也在,她才不愿对着他们跪。
魏老夫人的龙头拐杖狠狠在地上一戳,发出一声叫人心尖颤动的响声,“很好,你还真是心大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怕是盼着我早日随着老爷去了,恰好这谢家就落入你的掌心了,是也不是?”
柏氏被这指责骇了一跳,慌忙道:“母亲,您说什么呢!”
“我在说,”魏老夫人一字一句道,“你明知道这场年宴多么危险,却眼见着我带文渊文博前去赴宴,自己称病不去,就盼着我们三人去了皇城便回不来,方才随了你的心意,是也不是?”
柏氏“啪”地一声跪下了,面如土色道:“母亲,我并没有!”
“哼,你的兄长可是率先站出来支持仁王,你敢说你并不知道?”当时政平殿上姜相率先起了个头,剩下那几个明确支持仁王的官员里,就有工部侍郎柏崇山,正是柏氏的亲生哥哥。
柏氏嘴唇蠕动了一下,到底没能说出口。
她确实知道。
她的兄长甚至提醒她,最好不要让谢家的人去年宴,避开这件事,然而柏氏却将这消息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告诉满心欢喜要带着谢氏兄弟前去赴宴的魏老夫人。
柏氏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凭什么她的儿孙都没能活命,偏偏是那个谢明生……那个她最不喜欢的庶子的孩子!
谢文渊笑了笑,“曾祖母,这件事其实还不是太重要,我只想问祖母一个问题。”
“什么?”魏老夫人转头看他。
“当年那道强令我父亲出兵的圣旨,到底是谁在里面操作,害得我父亲丢了性命?”谢文渊轻轻道。
谢文博冷冷看着跪在跟前的柏氏,眉眼锋利。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阿姐曾经教过他们一个道理:
不管他是谁,家中有怎样的背景,是否交游广阔,甚至身份尊崇——
只要欠我的,总需千百倍地偿还!
☆、第32章 善罢甘休
偏听到这个问题,柏氏皱起眉,愕然道:“此事我并不知道。”
谢文渊仔细看过她的面容,却觉得似乎她并未说谎。
魏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事大抵真的与她无关,当初明生出事,你们曾祖父到底还是有些伤心的,因他挺看重明生,所以略略查过一些。”
“所以呢?”
“谢家虽并不太平,有打压庶子庶女之事,但绝对没有手足相残之理,今日之事,怕也只是这柏氏头脑发昏,倒也未必是盼着我们死在皇城之中。”魏老夫人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