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诺略有些无语,如果是普通人听到你的那些话,不把你当疯子才奇怪,但是他不会,因为他本身的经历足够传奇了,比起他,卡斯珀的这什么重生,根本就不够看。
“那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毕竟离那场战争的到来,还有八年吧?”萧一诺看着他累得几乎连说话都吃力,拼命到这种程度,但个人实力再高,对那场战争的影响又能有多大呢?
卡斯珀笑了起来,“为了保护你啊,一诺。”
落地窗外,正是漫天星光,那两个少年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笼罩在暗淡的银白星光里,看着居然格外温馨宁静。
卡斯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脱力之后的疲惫,听起来并不是多铿锵有力,更没有特别用多诚恳真挚的口吻,甚至听上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虚弱。
却真实到让萧一诺的心都微微颤了一下。
他可以不信卡斯珀,但是他想,至少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
清早的阳光洒进来的时候,平时早该清醒的人才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床是最简朴的板床,就算已经是初秋,床上依旧只有薄薄的一层垫子,带一条薄毯,四四方方干干净净,看着很像是军人的那种简洁。
醒来的卡斯珀捂住了眼睛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反常地没有马上爬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早已经心如止水了不是吗,几十年了,他一直这样过下来,一旦睡着就可以进入深眠,一觉无梦。
然后呢,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掀开毯子,果然如此,那一滩潮湿昭示着那种感觉绝不是错觉。
“……难道是昨晚的训练还不够?”他嘀咕着。
就算这具身体里装了一副五十六岁的成熟灵魂,身体毕竟还是真正的十六岁,血气方刚的十六岁,有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梦遗而已嘛,他该淡定的,在这个年代,从小就有健康的性教育科普,青少年时期的梦遗太正常了,这说明这是一具健康的男性身体。
但卡斯珀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奇怪的感觉。
“还不走吗,不是说我那位大伯今天就到了么。”萧一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的时候,卡斯珀猛然间跳了起来。
萧一诺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卡斯珀看着他清秀明澈的眉眼,那双如今已经称得上熟悉的蓝眼睛和浅金色短发,或许是因为清晨的原因,看上去格外清爽干净。
他今天穿着利蒂西亚的校服秋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整整齐齐系着深蓝领带,利蒂西亚的秋季校服是深蓝色系的外套加裤子,配一双棕色短靴,看上去十分适合秋天的天气。
萧一诺的身形本来就偏向单薄,这身校服一穿,倒显得精神挺拔了许多。
可卡斯珀一看到他,莫名就有些罪恶感。
因为昨天夜里,他的那个梦里,他抚过这个少年的每一寸肌肤,一遍遍咬着他的锁骨,看着他清澈的蓝眼睛里一点点染上情欲的色彩,美到让他难以呼吸。
靠,做梦就做梦,梦遗就梦遗吧!
为什么要让他将对方看得这么清楚,连表情都那么清晰!
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啊!尽管性格成熟到不能以孩子来看他,但这幅样子,明明还没有长大!
“你发什么呆?”萧一诺不解地看向卡斯珀阴晴不定的面容。
卡斯珀该怎么向他解释?在大清早看着他连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都扣得那么严实,莫名就觉得有种禁欲的诱惑?
他根本不可能和他说,昨晚上他梦里曾把他扒得精光甚至……
最后,他只能狼狈地跳下床,“等我五分钟。”
萧一诺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走到客厅去等,对卡斯珀今天早晨的态度依旧感到莫名其妙。
而卡斯珀在他的第二个十六岁,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名为成长的烦恼的东西。
当年的十六岁,他是真的纯真不知世事,而如今,他早已经过了那样单纯的岁月,装着太多记忆和成熟灵魂的躯体,却青涩地处在刚刚成熟的年月。
卡斯珀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夜晚有这样一场完整清晰到让他心跳失序的春梦,即便是醒来的瞬间,他还依旧维持着那种亢奋。此生的第一个性幻想对象,居然是那个单薄清秀的少年。
也许是昨夜的星光太好?
或许是昨晚的训练还不够?
居然还有精力做这样的梦!
让生活机器人清理掉床垫和薄毯之后,卡斯珀走出去看到正悠然喝早茶的萧一诺,心中忽然涌现一种他也不理解的微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