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愈发热闹,城楼上反而人影渐少。最后除去廷卫军侍卫,就只剩了宋微跟独孤铣。
两人并肩而立,俯视满地人烟灯火,俱沉默无言。
尽忠职守的宿卫军士卒按时按点敲响夜钟,却丝毫不能影响游兴正浓的人群。独孤铣算算时间,将狐裘大氅给宋微穿上:“累不累?累的话就回去。往后年年有得看,不急在一时。”
宋微摇头,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子时,我想等子时。子时承天门外放焰火,咱们看完焰火再回去。”
独孤铣不再说话,拉着他往后退两步,站到阴暗处,紧搂在怀里。
好一会儿,听见他低声嗤笑:“你当你站在灯下能叫人瞧出来?竖看一坨碳,横看一团影罢了。”
宪侯原先就不白,从东南回来,被海上日光晒黑不少,至今也没缓过来。与白皙粉嫩的皇帝陛下站一块,倒正好演一对黑白无常。
独孤铣没搭腔,只嫌他淘气似的将手指伸进皮毛围脖,捏了捏耳朵。
子时的钟声敲响,随着“啪啪”几声,空中炸开团团烟花。人群惊叹欢呼,涌动的声浪与空中斑斓耀目的彩色光芒相遇,融汇成节日独有的喜乐祥和。
宋微傻傻看着这一切,一种无限悠远深沉的情愫充斥心间,弥漫天地。
“小隐,生辰快乐。”
抬头,对上暗夜中一双灼灼如天际寒星的眼眸。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独孤铣说着,倾身吻了上来。
宋微喉头哽咽,眼眶湿润,伸手抱住他脖子,以无法自控的热情回应。
几生几世以来,最浪漫最感动最温暖最幸福……莫过于时刻。
从今往后,离合聚散,生老病死,何可畏惧?
直亲到唇舌麻木,胸口因憋气太久而阵阵抽痛,才缓缓松开,紧贴在他胸前,轻声道:“独孤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两人上了马车,如何还按捺得住。比起独孤铣,宋微更加急不可耐,手脚并用撕扯彼此身上衣物。偏偏今日一个甲胄在身,一个典礼朝服,一时半会哪里脱得下来?独孤铣看他眼冒水光,急得几乎要哭,捉住他的手,在脸上轻吻安抚:“别急,小隐,别急。这就好,就好了。”
手中有条不紊,先摘了他发冠簪缨。每摘下一样,便整整齐齐放到车内暗柜里。抱着人抚摸揉弄一番,才去解下一样。宋微终于退去惶急神色,安稳下来,乖顺地依偎着他,任由动作。
头发全部散下来,独孤铣将纷乱的青丝拢作一把,缠挽在手里,才去解狐裘领口的玉钩锦带。脖子刚露出来,便不接着脱了,只低头自耳后一点点往下亲,在颈侧流连许久,转移到正面,含着喉结舌忝弄啃咬。直到细嫩的喉间被咬出许多错落有致的红痕,攒聚成团,仿若绽开一朵烟花,方才住嘴。
仅仅如此这般,宋微便软得像滩春水,要不是独孤铣胳膊搂着,早已滑落到他腿上。他心里也明白,再不必着急,来日方长,尽可以慢一点。慢一点,也……更深刻,更透彻一点。张着嘴轻轻喘气:“热……”车底装了碳箱,燃得正旺,车内暖如春日。
独孤铣却不去脱他狐裘,反把手伸到底下,一颗颗解开纽扣,将裤子尽数褪了下来。在腿根处反复扌柔捏,揉得滑腻的部位一片火烫,猛然抱着人紧贴到自己身上,一丝缝隙也不留。他浑身铠甲,严密端整。宋微热辣辣的皮肤猛地碰触到冰凉坚硬的铁片,禁不住“啊!”一声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收缩扌由动,谷欠望竟因为突如其来的温度变化而升腾失控,一面是火海,一边是冰山。
他趴在独孤铣身上,难耐地磨蹭:“脱……脱掉!”
“乖,只能你脱。我要送你下车,这会儿可不能脱。等进了宫……随便你。”独孤铣一手托着他臀瓣大力抓揉,一手伸到上边解散衣袍,手指捻住胸前璎珞,忽地掀开狐裘,将铠甲护心境碾压上去。在压力和低温双层折磨下,两颗小小红璎珞顿时氵军圆挺立,鲜艳欲滴。
“啊!……混蛋!”宋微额上逼出一层薄汗,眼睫被泪水沾湿,可怜得不得了。手指屈伸,不由自主抓挠一把,却只在甲片表面无力滑过。
怕他弄伤指甲,独孤铣赶紧握住他胳膊,用狐裘将人裹紧,在背上轻拍:“好了,不闹了。马上就到,歇一会。”
宋微缓缓回神,听见车外侍卫应答之声,居然已经到达内宫门口。子时焰火放过,游人纷纷归家,街道不再拥挤,车马自然快些。然而也不至于快成这样,好像片刻前才刚出发……果然是,不知今夕何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