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瞳孔是浅灰色的。”肖白捏住许乐的下巴,拉近一些,鼻息全是对方干净的气息。
凌厉的视线在眼前这张脸上掠过,上挑的眼角含着锐利,微抿的唇角,跟呈现出来的懦弱完全不合,给人一种疏离而又冷酷的奇怪感觉。
肖白的嘴角扬起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可你这张脸是东方人的长相。”
“从小就这样。”许乐僵着身子跟肖白几乎脸贴着脸对视,他的眼里有几分失落和孤独:“我是个孤儿。”放在身子两侧的手不易察觉的弯曲成某种怪异的形状,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肖白并没有发现许乐的异样,他低垂着眼喃喃:“巧了。”
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烟,抽出一根,“叮”打火机发出一个清脆的声响,火光之后是薄薄的烟雾,肖白闭着眼感受着烟中弥留的尼古丁进入肺腑,引起阵阵灼烧。
许乐坐回椅子上捂着嘴咳嗽,咳嗽声并不大,因为对方极力克制着,鼻腔发出的那种哧声会有一种在呜咽的错觉。
瞥了一眼许乐痛苦的表情,肖白心头生出烦闷,他很快的掐了烟头。
挂了两瓶葡萄糖,在狱警暧昧的笑声里,肖白被许乐搀扶着回了牢房,一路上他都黑着脸,心里一直在想,许乐这人一旦固执起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在医疗室睡了一觉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对方硬是要扶着他。
几天的时间,连着发生了几件大事,肖白的一句话把一名刚进监狱的犯人直接送进了地狱。
那位长的漂亮的雏儿直接死在几个管教的手里,然而真正麻烦的事在后面。
对方竟然是市教育局长的私生子,之所以送进监狱原意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改掉恶习而已,谁知就这么没了性命。
几名管教被罢职告上法庭,以谋杀罪被指控,打上□犯的罪名,从关进A区监狱的那天起就发生了很多次血腥事件,有个管事被打成植物人。
A区都是一些死刑犯,平时被那些管教欺压辱骂,白给的机会一旦暴起就是前所未有的恶化。
监狱大换血,换掉的不止那些管教,还有参与进来的一些狱警,林天宏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把一般的心思放在雷五这个人上面,给肖白施加的压力一次比一次重。
李辉找过肖白两次,很顺利,李辉腰包撑起来了,肖白也得了不少好处,称呼从名字变成哥们,可肖白心情却很沉重,因为他的头疼痛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每次都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
因为肖白记不清雷五是哪一天死的,所以每次在澡堂洗澡的时候都要高度警惕,这件事也就只有秋刚他们几个知道,兄弟几个人以一种绝对包围的姿势在雷五四周活动,其他犯人不知道这一出,却被压抑的气氛所影响,每个人紧张兮兮的,攥紧了手中得之不易的利器,看谁都防备着。
冬天一到,犯人们一个个都懒洋洋的缩着脖子在服装间缝补,气温急促下降,一些年轻人都扛不住,咳嗽声在牢房里就没断过,福伯是在洗衣房昏倒的,那天肖白情急之下把福伯一路背到医疗室,几天的细致照顾,终究还是打动了福伯的心,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就在这种暗潮涌动,危机四伏的寒流里迎来了除夕,关于肖白和许乐的命运齿轮也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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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虫子吱一下哈,窝去捉。
其实窝希望是日更,喷口血,百分之八十是可以日更,至于那百分之二十…
窝要悬梁刺骨【不成攻便成
嗷嗷嗷嗷嗷嗷嗷
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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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无视】=【作者疯了】
☆、09
按照惯例,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监狱长带着区长去每个牢房探访一次,今年也不例外。
林天宏跟李辉到102号房的时候,犯人们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虽然只能收到几个台,却足够满足他们长久单调的生活。
铁门外哨子声一响,狱警的声音传进来:“集合。”
随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犯人们规矩的站在床铺两侧,肖白站在最前头。
林天宏抬抬手,后面进来的狱警手里提着一大袋瓜子,花生糖,橘子,还有几副扑克牌,没有烟酒,大家眼中都有着失望和鄙夷。
李辉冷哼一声,讥讽的扯开嘴皮子:“一群人渣。”
其他犯人敢怒不敢言,肖白他们几个当中武大苗是直肠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他往地上吐了口痰:“呸!”
林天宏扫了一眼就要上前教训武大苗的李辉,后者冷着脸低头装作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