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竟然还在怀疑他,啧啧…”黄飞虎咂咂嘴,大口吞云吐雾,原本英俊的脸立刻变得有些模糊。
许乐闭口不言,低头处理伤口。
这世上他只信阿白一人。
“百密必有一疏,储物间里留下了你的指纹,幸好我及时蒙混过去,以后这种低级错误还是别再犯的好。”
刀刃在打火机燃起的火焰上来回过了几遍,许乐手持匕首急速切掉伤口上面的腐肉,将子弹取出来,整个过程当中手臂平稳,动作熟练,也只是轻蹙了蹙眉尖。
黄飞虎面部肌肉跳了一下,成功的遮掩眼底的心疼,赞赏的目光看着许乐:“有些人天生就是混吃等死的命,而你,天生就适合杀戮。”
正在给伤口消毒的许乐只是淡淡的抿了一下唇角,算是默认。他享受死亡里面的那种快感,享受匕首|扎|进别人的喉咙深处,鲜血如浆般喷洒出来的刺激。
有没有明天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可是阿白出现了,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越来越贪心,患得患失,心里的欲|望让他疯狂。
“十年前,你才这么高。”黄飞虎拿手比划了一下,边回忆边说:“站在我面前说要为国家效力,呵,还真是可爱呢。”
许乐连个眼角都懒的给黄飞虎,他早已习惯了这人的跳脱性思维。
并不在意许乐的冷漠,黄飞虎摸摸下巴,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许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在十年前就预料出十年后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许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黄飞虎,放下手里的匕首,把后背对着他:“帮我个忙。”
“也就你敢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偏偏我就吃这一套,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飞虎嘴上持续不变的吐着怨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时不时关注一下许乐的神色,一旦看到他脊背拉直,就会下意识的放轻力道,平时给自己处理伤口都没这么谨慎过,额头渐渐溢出一层薄汗。
“快一点。”许乐隐忍着催促。
黄飞虎白眼一翻,真是好心没好报,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心疼你吗……
这句话他已经在心里问了很多遍,几乎每年都会拿出来说说,只可惜永远没机会说出口。
“明天陪我去一趟东林。”
许乐身子一震,后背刀尖扎进血肉里的痛楚让他怀疑那颗子弹是不是卡在骨头里。
“别乱动。”黄飞虎眼中有着后悔,他抬起手臂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平静下来凝神一鼓作气将里面的子弹取了出来。
“于飞说还想替你算一次生死,塔罗牌这玩意儿推算出来的东西有时候不准啊。”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63
大概是一夜未睡的缘故,肖白的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渣,几缕头发搭在额前,半遮住眼眸,稍显凌乱,双眼布满红血丝,颓废却又可怕,身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一股令人生怯的暴躁气息。
名牌西装硬是被他穿出了破落的感觉,深沉的目光盯着面前悠闲提着鱼竿钓鱼的老人,面上挂着慵懒的表情:“福伯,好久不见。”
早上他接到秋刚的电话,说公司接了一个金额庞大的项目,对方出钱,他们负责施工,利益分成他们领大头,唯一的条件就是指明要跟他亲自谈。
秋刚知道这件事有诈,所以他没有签合同,而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肖白。
当时肖白思维仍处在混沌的状态,所谓的病急乱投医,他需要牵出一条线才能扯出想要的东西。
所以他根据对方提供的地点前来赴约,却没料想会看见意想不到的人。
福伯腾出一只手把地上摆着的水壶拧开喝了一口水,像以前在监狱里干农活一样,递给肖白问需不需要。
肖白笑着摇头,他看了一眼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深陷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体面的衣服衬托出的依然是遮掩不掉的衰老。
时光抓不住,肖白心底忽地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这一世得趁着时光还在,带着许乐过过属于他们的人生,这样也不枉重活一世。
“听说李辉死了。”福伯望着远处水面上被鱼拉的往左边移动的飘浮,也不提鱼竿,任由钩子上的蚯蚓被鱼扯着。
肖白微微一眯眼,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他早该死了。”
“说的也是。”福伯脸上堆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当年的那些人都死的干净,肖白,得亏我没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