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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最后,用放大加粗的1号字体写下一句:你敢说你不想收藏他?
是个人都知道,报纸上这话的意思是说,很多人都想收藏这张如油画一般美到窒息的照片。但偏偏编辑头版的记者要用“he”,让这种双关语,搅的人心旌荡漾,不得安宁。心就像是被谁一直用蓬松的大羽毛挠过,不仅不会止痒,还会更加的渴望。
那张照片,配上那句引人浮想联翩的话,不到中午的时候,就让《芝加哥太阳报》卖到脱销。
等晚了一步的人意识到想买时,那天早上的报纸,已经因为某种原因,成了不会再得的绝版。
人们对这个好像凭空出世的年轻制片人,有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到底谁?来自哪里?受过什么教育?除了《两杆大烟枪》以外,他还参与过别的什么电影制作没有?拥有这样外貌的人,真的不是演员吗?好像再看到他!知道更多有关于他的消息!
威廉戴着雷朋眼镜和一顶尽可能大的猎鹿帽,躲在惠勒的私人病房里,正在和他吐槽他的孙子,小惠勒有多不够朋友。
“我要让我表哥扣他工资!”
“噢,孩子,我的内疚折磨着我,让我必须和你说实话,你能先答应你会原谅我吗?”本身就很瘦,如今更加消瘦的惠勒,躺在在摇起三十度的病床上。
“你现在这样,我估计让我干什么都行。”威廉真的是受够了他生命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他。
“爱德华(惠勒孙子的名字)之所以在柏林上那么做,是我授意他的。”惠勒做事总是会做两手准备,他写了四份感谢词,两份属于他,另外两份,则属于当他孙子替他去领奖的感谢词,最后他们果然用上了这个planb(b计划)。
“why?”威廉一愣。
“说实话?因为我想再赢一座奥斯卡。人生贪婪的动物,我也不例外。曾经我觉得,要是上帝能让我拿一次奥斯卡提名,那么哪怕让我即刻去死,都值了。后来,我入围了12次奥斯卡,得了3个最佳导演,3个最佳影片,捧出了12个影帝影后。可我依旧不知足,如今我想的是,在我死之前,再得一次。我想证明我还宝刀未老,我想有个漂亮的收场。”
“你当然可以!”威廉握爪了惠勒的手,这是他从温蒂妈妈身上学到的,他之前总是在尽量避免与人进行身体接触,可如今他才明白,这就是人类表达亲近,带去安慰的方式,他如今最在乎的人都是人类,所以他会尽可能的去适应。
“我也以为我可以,当我现在病了。”惠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消极。
“但是电影已经完成了啊,参选也已经报上去了,我们……”
惠勒笑了:“这大概是我教你的最后一刻,孩子,电影上映了,对于我们这种制片人来说,仅仅也只是个开始。奥斯卡得奖,实力要有,公关也要有,这是缺一不可的。因为人是一种很容易被外界影响的感官动物,艺术却无法用第一第二来评价。奥斯卡不会在你不努力的情况下,就主动跳进你的嘴里。”
每一年的奥斯卡,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公关战,从奥斯卡诞生的第一年开始,战争就开始了,并且绝不可能停息。
“你不会以为,我安排烟枪上映的时间是随便选择的吧?”
“为了避开圣诞档期的竞争啊。”威廉一直这样以为。
“哦,那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今年3月低的奥斯卡。”惠勒拍了一辈子的电影,几乎可以说是一直都在和奥斯卡打交道,那些过往傲人的奥斯卡成绩,就是他公关成功的功勋章。
惠勒细细给威廉讲了他入围奥斯卡的经验。
条条框框很多,总结下来不过一句“得白老者得天下。”
白老=老年的男性白人。
奥斯卡的评选委员会,来自奥斯卡的主办单位,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是个非盈利组织,目前,由近四千名电影业内知名、专业人士组成。
在这近四千名的会员里,有95%都是白人,80%都是男性,一半以上的成员年龄都在60岁以上。
“以前学院的人数还少些,现在越来越多,而之前那些曾经年轻进取的人都老了,可他们还在奥斯卡的评审里。他们的影响力,也只会越来越大。好比我。“
惠勒直言不讳的对威廉道。
“我是学院中的一员,我的所有弟子,曾经的合作搭档,基本都是,你知道这会编织一张多大的关系网吗?如果不是你太年轻,而我又快死了,你也肯定会是这其中的一员。当然,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