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源诚叫了车,两人回到他在宝格丽的高级套房。
进了门,果然如姜莹所料,一室的行李乱糟糟地丢在床头柜、软塌和沙发上,床尾还挂着一条戚源诚出门前换下来的领带。
戚源诚尴尬地找了个地方让姜莹坐下:“抱歉……你累吗?要不要休息?可以睡我床上,我收拾东西。”
姜莹有点想笑,也觉得暖心,尤其是那句“睡我床上”,暧昧得她耳朵都在发痒,戚源诚也感觉出来了,面色不大自然地走到一边去替她倒水。
其实这样的话不应让人觉得“暧昧”,他们毕竟在一起过八年,上过无数次床,还有两个帅气聪慧的孩子。
这一刻,姜莹又想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我不睡,我和你一起收拾吧。”她深吸了一口气,甩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这……”戚源诚一脸为难。
“怎么?你这儿有我不能看的东西吗?”姜莹举起手做投降状,“当然,如果有,我尊重你的隐私。”
“当然不是,只是不想太麻烦你。”戚源诚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塞进她手里,“听话,都快一点了,喝杯热水就去躺会儿,我自己来。”
这句久违的“听话”让姜莹几乎泛泪,这一刻她才承认,剥掉女强人的外衣,她本质上就是个需要被疼爱、被呵护的女人。
——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带着孩子在这个城市摸爬滚打,她到底是何苦?
她深爱这个男人,渴望他的怀抱与亲吻,一直都没有变。
姜莹放下了骄傲,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接下来的事顺水推舟,戚源诚只微微愣了一下,就反搂住她,按着她的后脑勺激烈地吻了回来……
她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从眼角眉梢的深情,动作上的粗鲁,和吮吸她的力道。
水杯掉在地上,浸湿了地毯,也没有人去管。
戚源诚将她抱起来压到床上,颤着手解她身上的衬衫纽扣,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着急,扯掉了一粒扣子。
他稍稍清醒了些,顿在那里,视线闪烁着,不确定地说了声“对不起”。
姜莹抬手按住他的嘴唇:“别说对不起,”她纤细的指尖划过男人的下颌,喉结,低喃道,“继续。”
——她多年坚持保养与锻炼,留住身上的美,为的就是让戚源诚在重见她时,再一次丧失理智。
“嘶啦”一声,如她所愿,男人扯碎了她的衣服。
他们翻云覆雨,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像两个在沙漠中受饥受渴的旅人,总算等来了甘泉……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七点。
姜莹躺在戚源诚的臂弯里,声音沙哑地提醒他:“你的飞机飞走了。”
男人温柔地吻她的耳鬓:“没关系,我让助理帮我改签……”
姜莹没有接话,嘴角悄悄浮起了一丝微笑。
戚源诚改签到了当天晚上九点的飞机,不过那一班不是直达纽约,而是得在东京中转——尽管比预计会晚整整二十个小时抵达目的地,但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快的了,戚源诚后天在那边还有一通重要的会议。
两人起床后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就好像都市里常见的单身男女,这一夜各取所需,天亮后各走各路。
不过,在机场分别时,戚源诚仍表现出了不舍,“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我那儿看看,顺便见见小屿。”戚源诚主动邀请道,虽那么说,他却没报什么希望,新闻主播几乎全年无休,姜莹不大可能有空。
姜莹:“好,这么多年我都还没出过国呢,等明年我助理接了我的班,我就请年假出去玩。”
戚源诚茫茫然地登了机,直到这座城市的夜景在视野中远去,他才察觉到,这段原以为枯死的爱情,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回美国后,戚源诚试着主动给戚枫打电话,执着地想谈他的感情问题,只是言语间不知道哪句话刺痛了他,把戚枫激得直接发飙,怼了一句:“你管我?”然后挂了电话。
戚源诚又给姜莹打电话抱怨:“你瞧瞧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不能管他了吗?他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这段时间他们的交流频繁了许多,总是让戚源诚产生他和姜莹并未离婚的错觉。
姜莹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道:“他又没说错,法律上来说他本来就不是判给你的,现在又已经成年了,无论从哪个立场看都不归你管啊。”
戚源诚:“……”
姜莹漫不经心道:“你现在不是美国公民了么,美国同性恋都合法化了,你怎么还这么老顽固?”
“这是同性恋的问题吗?我是怕戚枫拿自己的爱情跟他的父母和家庭赌气。”戚源诚长叹了口气,语气中似有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