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欲(37)
顿了顿,她又道:“奴婢看见一个紫衣男子拖着清夫人向江边走去。”
“既如此,为何不早说。”
“奴婢先前不识得清夫人,也是刚刚才得见夫人容颜。”
“便不是清夫人,你也当禀明情况,为何到如今才来说道?还是说你在替你们公子拖延时间?”
“禀彦公子,昨夜奴婢回到营帐天色已晚,本打算今日禀明公子,没曾想他先来了这里,奴婢不是有意隐瞒。”
“如你所说,那黑衣男子到底是谁,此刻可在这堂中?”
闻及此,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姜月,屏息凝神盼着她接下来的答话。
周围投来的目光太过逼人,姜月缩了缩身子,怯怯地说道:“当、当时那男子背对着奴婢,奴婢并没有看见他的面庞,不过,不过那男子身形魁梧,断不会是我们公子。”
人群中,有人重重地“嘘”了一声。
姜月确实没看清那凶手,这也是为何她一进门就认出了那具尸体却没有立即站出来的因由,她怕她非但不能有助于公子,还白白赔上了一条小命。
缓了缓,姜月又道:“奴婢虽没看清那人的面庞,却瞧见他手上戴着一只拇指大的翡翠扳指。”
一直平和从容的西梁王,闻言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身子,缓缓地靠在了软榻上。
感觉被糊弄的彦公子,怒道:“无凭无据信口开河,我看你是活腻了。”
顿了顿,又向那些侍卫使了个眼色,两队侍卫分别围上了世安公子同姜月。
姜月还不死心,她急急跪到西梁王面前,“王上,奴婢当真没有说谎。”
突然想起什么,姜月眼睛一亮,又又道:“奴婢,奴婢想起来了,那时清夫人额间还冒着血。林子里,红枫林里定还存有血迹。”
说完,她重重地向西梁王磕了几个响头,“王上,奴婢当真没有说谎,我们公子是清白的。那信是伪造的,那两个小厮也当是串通好的,清夫人明明戌时已经死去,又怎会好端端地于子时出现在狩猎台。红枫林定存有蛛丝马迹,恳请王上派人前去核查,还我们公子清白。”
西梁王眉头紧皱,扫视了一圈,向一个短须文官点点头,“来人,派人前去红枫林。”
几个侍卫领命走了出去,姜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虚脱地退到公子身边,冲他笑了笑。
四目相接间,公子摇头叹笑,眼神晦涩难懂。
一刻钟后,侍卫来报,果然在红枫林里发现大量的血迹,血迹一旁还意外地发现了男子的足迹。
所有证据都将公子排除在外,西梁王从塌上起身,走到世安公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本王稍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便遣散了众人,只留下太子和彦公子。
姜月同公子一起出去,刚行到一无人处,公子便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一会姜月,才低低地道:“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姜月纵火
她好歹也算是忠勇护主,怎的就落下如此评价?正想上前问个明白,却撞见卫林拎着两个伙计样的男子迎面走来。
公子睨了姜月一眼,思索了片刻,对卫林说道:“不必了,送走吧。”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姜月耷拉着脑袋立在原地,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公子的意思,这两个男子便是公子口中的证据吧,所以便是方才她不站出来,他也能安然无恙,而她,却平白无故得罪了暗中那个紫衣男子,胆子确实很大。
生出这样的事,公子再无任何兴致,当日便回了半月居。
姜月也终于得空去了西市,打理她的铺子,她同樊莒两人核查了近三月的进账,收益很是可观,便合计着在南市也开一家分铺,全权交由水灾期间表现不俗的小六打理。
又思忖着先前铺子阁楼那通铺租赁带来的收益,便同樊莒商量着在西市靠近码头的方向,选几处合适的宅子,开一家面向平民的客栈。宅子不用奢华,齐整即可,装潢无需繁复,简洁便好。
南市甜品铺的装潢及每月租金从西市的铺子里支取,收益依然同樊莒五五分成。
新开的客栈因为前景不明,姜月便做主全部由她出资,依旧交由樊莒来打理,两人分成不变。樊莒却推脱不妥,最终只答应帮她管理客栈,按月支取工钱,姜月拗不过他便也由着他去了。
没几天,樊莒便定好了新铺子的选址,让小六着手装潢的事情了。对此,姜月只提了一个意见,便是新铺子的装潢及菜单须得同老铺子一模一样,这样客人一提到月来甜品铺便都是同样的感知,久而久之便会在西京积累出名气,再往后开设新的铺子也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