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岚点了点头,心里猜到怕是越小将军的病情不甚乐观。
不过越衡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魏临也从未在家里提起,霍云岚便没有多说,只管道:“等下装些饭食,我给他们送过去。”
苏婆子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
等霍云岚喂过了福团,自己也略吃了些,又去和伍氏说了些话,而后便让苏婆子照顾福团,自己带着徐环儿去了越衡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看到正在院子里眉头紧皱抬头望天的谢潇。
之前霍云岚与谢潇是见过几次的,谢家家主离开都城时,就把谢潇托付给了自己。
那太医院并不是什么人间乐土,里面争名夺利的事情也是不少,谢潇一个小门户出身的太医能站稳脚跟,其中也有将军府的帮扶。
而这些,谢潇心里都清楚,这会儿见了霍云岚,他立刻端正了脸色,行礼道:“见过夫人,夫人福安。”
“谢大人客气。”霍云岚回了一礼,温声道,“不知谢大人在此处站着做甚?”
谢潇面露苦笑:“在下出来醒醒神儿。”
为医者,无法解毒,着实是件打击心神的事情。
加上昨夜为了照看越衡一夜未睡,谢潇也是出来站在晨风里清醒一下。
霍云岚微微点头,而后就见郑四安走了出来。
他刚刚有了亲事,马上就要有媳妇,原本魏临是不想让他来的。
可是郑四安一听说魏临有事,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这会儿他看到霍云岚在,也不觉得奇怪,恭顺行礼。
霍云岚缓声道:“校尉可用过早饭了?我带了些粥饼来,等下校尉用一些吧。”
“谢过夫人。”这句话,郑四安说的真心诚意。
昨日若不是霍云岚那颗珍珠,只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要送萧成君什么呢。
霍云岚则是笑了笑,而后就听郑四安道:“谢太医,将军请您进去。”
谢潇应了一声,便走进屋子。
郑四安又对着霍云岚做了个请的手势,霍云岚笑笑,也进了门。
刚一进去,就瞧见内室的门紧闭着,里面寂静无声。
而魏临和徐左两位军师坐在外间屋的桌前,脸色都算不得好看。
见霍云岚来了,魏临立刻起身,一边走过去一边道:“山里早上寒凉,怎么不多穿些?”
霍云岚温声道:“本就没几步路,不碍的。”
而后她便没再说话,只管与徐环儿一起把食盒里面的碗碟取出来。
这时候左先生开了口:“若是解毒之事,将军不如问问师弟。”
魏临闻言,微微一愣:“我二哥?”
左鸿文缓缓点头,半张面具在晨光下泛着淡淡光芒:“之前我确实使用过毒香招待我那位李兄,可我对此不过一知半解,教会我的便是二郎。”
此话一出,霍云岚便记起来之前左鸿文提起来过。
他用迷香毒疯了李良才的时候,便说起来过是魏诚教的。
魏临也想起来,立刻对着郑四安道:“快,快去请二哥来。”
郑四安顾不上说话,直接一路小跑的出了门。
左鸿文声音依然不徐不缓:“之前师父将医经毒经传授给师弟的时候,曾让他起过誓,非善人不可救,等下师弟来的时候,将军还要早些将越小将军的事情尽数告知才是。”
魏临点了点头,倒是徐承平听出了些不对,不由得问道:“贤弟,既然二爷发过誓,怎么还教你了?”
左鸿文语气淡淡:“因为我以前是善人,他自然教得。”
只是现在不是罢了。
徐承平又问:“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说二爷有此本事?”
左鸿文笑着看了看他,声音温暖和顺:“师弟在朝廷衙门里的差事辛苦,昨天又要骑马上山,怕是劳累过了,自然要好好安睡。”
言下之意,越衡重要不假,但是再重要的人也比不过自家师弟好好睡一觉来得重要。
这让霍云岚觉得哪里对,又有哪里不对。
毕竟越衡此人很是重要,对楚国尤其关键。
偏偏徐承平一脸“贤弟果然是个和善人”的表情,弄得霍云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想岔了。
这时候,魏诚便来了。
魏临拉着自家二哥到一旁,说了好一阵,魏诚便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进了内室。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魏诚出来,先是用帕子擦了擦手,而后道:“此毒可解。”
只是四个字,却让除了左鸿文以外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神情。
而后魏诚便写了个药方,递给谢潇,道:“谢太医,还请按着这个方子抓药,吃上半月也就好了。”
谢潇接过来,看了几眼,脸上从兴奋便成了略有难色。
魏临问道:“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