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侍收敛心神,端正站姿,静静地在寝殿外守候着。两个宫女端着洗刷用具过来,不知是否该进去,恭敬地向他一礼。
王宫侍挥了挥手,「都下去吧。皇上和贵妃已经歇息了,妳们等也是白等,明早再过来。」
「是。」
宫女们退下,王宫侍抖了抖衣袖,准备换个小宫侍来守值。刚走两步,忽听内殿里隐隐传来嘶哑的低吼声。
两个激越的嗓音都十分低沉,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王宫侍倒没想到这楼贵妃的嗓音怎么像男人般粗哑,只是想着,怎么皇
上好像是叫得比较大声的那个……
早朝的时候到了,王宫侍已经在门外等候,可是迦罗炎夜连翻身都感觉无力。
他全身酸痛,身体还残留着情欲后的酥软,后穴隐隐钝痛着。想到楼清羽留在里面的东西,迦罗炎夜脸黑。
「来人……」他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嗓子竟如此沙哑了?而且还那般慵懒低软,简直不像自己!
迦罗炎夜咳了两声,调整一下声线,提高声音道:「传令下去,朕今日不早朝了,午后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是。」
王宫侍暗暗吃惊。这还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因宠幸后宫而罢朝呢。
「朕待会儿要沐浴,去准备浴室。你们都下去吧。」神一秘谁
「是。」
王宫侍带着宫女退下。迦罗炎夜回过头,见楼清羽躺在身旁,闭目假寐,不由心中暗恨。
昨夜二人那番欢爱,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迦罗炎夜一晚上被他翻来覆去不知做了多少遍。初时还能迎合推拒,但到了后来腰都软了,只剩下讨饶认输的分。
他从不知道楼清羽竟如此欲望强盛,一个晚上要了他六次,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最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尊严了,
只能苦苦求饶,楼清羽却恍若未闻。今天早上自己醒过来,实亏得他身强体壮,保养得宜,若是一般人,只怕连床都下不了。
迦罗炎夜闭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瞇了一会儿,但浑身汗渍,身下狼藉,既然醒了便再也忍受不了。他见楼清羽仍自顾自的
睡觉,心里气到极点,自己撑着床榻慢慢坐起来。
该死!
迦罗炎夜低低咒骂一声。
他的腰都快断了,身下那个羞耻的地方也火烧般肿痛,让他几乎无法坐住。
因为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堂堂一国之君的狼狈样子,迦罗炎夜只好自己拿过衣物,准备穿上。忽然身后伸过一只手,道:
「我来吧。」
迦罗炎夜回头看了他一眼。
楼清羽轻轻一笑,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和童儿的?」
迦罗炎夜哼了一声,道:「京城西边一家小餐馆新上了一道很受欢迎的菜,名叫『水煮鱼』,你可有印象?」
楼清羽愣了愣,仔细想想才记起,年初时村东的牛大妈家来了个侄子,说是在京里开小饭馆。偶然在他那里吃了一次水煮
鱼,觉得做法十分新鲜,口味也好,便缠着他学了,没想到那人回去自己做了,这才引来迦罗炎夜的注意。
楼清羽万没想到一道菜便让他找到自己,可见确是用心。
迦罗炎夜见他一睁眼就只问这个,心下着恼。
吃饱就不管了是怎么着?自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服侍朕沐浴!」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却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活像个充满怨气的怨妇。
楼清羽闻言,忍不住冲他一笑,道:「是。」
这人的脾气还是这般,看来待会儿要好好安抚了。
当日楼贵妃以色侍人,君王不早朝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皇上竟然之后还和楼贵妃一起沐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时
间后宫风向大变,楼贵妃的地位稳健起来。
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楼清羽和迦罗炎夜的矛盾一旦滚上了床,性质就有些变了。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童儿,有
这个小缓冲剂在,二人纠葛的心结,一时也都压下了。
但这并不说明矛盾消失了,只能说暂时压制住了,一旦有个导火线,说不定哪一天还会爆发。在这一点上,楼清羽比迦罗
炎夜要心里清楚。
当年他是因为迦罗炎夜对自己的不忠,对兄弟的不义,对亲人的无情和对皇权的执着而离开他。现在,他则因为迦罗炎夜
如对后宫其它嫔妃一般,将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而郁结难解。
童儿因为年纪小,又刚刚回宫,所以暂时和楼清羽住在一起。但是皇家的孩子都是和母亲分开抚养的,能带在自己身边教
养,只有皇后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