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之间,陡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吵嚷之声,刘秀微微皱眉,朗声问道:“外面是何人在吵闹?”
话音未落,刺奸将军祭遵不顾将士的阻拦强行走了进来,不但面色铁青,还浑身洋溢着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凛然杀气。刘秀狐疑的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今日不是将军负责守备邯郸之事,怎地竟如此失态?”
祭遵走至堂前,硬邦邦的躬身跪拜,得了刘秀的示意后方才起身说道:“启奏大司马,微臣奉大司马之命整顿汉军纪律。如今长安军中稗将无视军纪,扰乱城中百姓,肆意桀虐,搜刮百姓家财,被我军巡城将士发现却拒不认罪,甚至还以长安兵马不属大司马管辖为由狡辩脱罪。他说他所行一切举动俱都是听了尚书令大人的吩咐。末将此番前来,正是要想尚书令大人讨问应对之法。”
疾言厉色的一番话逼得谢躬尴尬不已。也不由自主的阴沉了脸面。刘秀见状,立刻插言笑道:“尚书令大人为官向来清廉雅正,敬忠职守,又是奉了更始帝命前来襄助我军,更始爱惜羽毛。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谢躬为人清高自诩,目下无人,哪里受过这等质问。听了祭遵一番问对,又听了刘秀名为开脱实则暗含杀机的话,立刻沉声说道:“军法如山,岂是儿戏。那等无视军法违法乱纪之人,将军杀之即可,又何必前来问我?”
刘秀立刻一脸优柔的说道:“如此倒是不好。毕竟这将士乃是长安汉军营下,倘或——”
谢躬摆了摆手,硬邦邦的说道:“没什么倘或。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岂可徇私枉法。”
说着,起身抱拳说道:“谢某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一场好好的酒宴如此这般不欢而散。刘秀看着谢躬匆匆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次日,谢躬便借口整顿兵马之事带着长安汉军离开邯郸,前往老邳城。刘秀苦留未果,只得将大军远远送出三十里外。分别在即,刘秀坐在马上看着一言不发的马武,开口笑道:“此番分别,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多想和子张(马武的字)再次并肩作战,不知可有机会?”
马武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我同为汉室效力,自然是有机会的。”
两人闲谈几句,随即分别。刘秀带领汉军诸将看着长安汉兵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唏嘘不已。
众人再次返还邯郸城太守府,忍了许久的祭遵开口哼道:“世人都言尚书令大人如何清高廉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长安更始政乱,如今已经大失民心。与之相反,我河北势力尽数归拢大司马帐下。虽然如今还有铜马、高湖等义军作乱,不过与大司马麾下兵力相较,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之势,难以抵抗。此消彼长之下,恐怕长安那边心生歹意,恐欲对大司马不利啊!”
一句话未完,陡然看见传令兵一脸慌张的进入大堂,通传道:“启禀大司马,长安派来天子使者,已经到了邯郸城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张基本交代了主要背景和张雅的身世
简单说来就是目下刘秀已经有了争夺天下的资本
而张雅拥有的背景就是他哥哥是赤眉军的樊崇
若是刘秀能在此时得到樊崇的鼎力支持,那么他巩固天下的时间基本会缩短十来年
说实话其实张雅的身份论起实际效用来,比郭圣通还大那么一点点
谁让赤眉军霸气侧漏呢
╮(╯_╰)╭
☆、圣者为王
帅帐之中一片寂静,诸位将帅面面相觑。萧哲突兀的轻笑出声,被郭圣通捶了一下,也默然不语。
刘秀沉声说道:“既如此,众位将士快快随我出城迎接,千万不要怠慢了天子使者。”
众人无奈,只得再次起身返还城外。彼时更始帝派遣而来的使节团已经在城下等了许久,正惶惶不可安然,陡然看见城门打开,钟磬乐声齐鸣,带头的黄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骄傲的抬起头来,等着刘秀上前请安。
刘秀疾步上前,躬身见礼道:“不知天子使者驾到,刘某有失远迎,还请使者恕罪。”
黄全很是矜持的点了点头,翻身下马扶起刘秀,笑容满面的说道:“大司马这话怎生说得?你我都是为汉帝效力,又何必见外。此番陛下派遣我等前来,也是因为大司马平定河北劳苦功高,在下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犒赏大司马以及汉军将士的。”
刘秀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请道:“外面风大,使者还是进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