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心俱疲的萧守睡够了起来时,太阳已经表现出往西方逃窜的倾向了。但是这一天的灾难明显还没有结束,萧守现在很难表述他的心情。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自己的房间被装饰成粉色的天地时,那一刻的心情都肯定会难以言喻。
萧守本以为付律买那些粉色的布绢是为了做衣裙,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目的。一个大男人,要是真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太搞笑了吧!
萧守走出房间,唤道:“付姑娘。”
付律走出来,笑笑:“房子布置好了,萧少侠喜欢么?”
萧守摸摸鼻头,低声道:“一般的男子,都不大会接受整个房子都是粉色的吧?”
付律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顿时变得波光粼粼,眉头也蹙了起来,一副难过得要哭的样子:“萧少侠您不喜欢么,是小女子僭越了,我这就去把它们都撤了。”
萧守一看她这副表情,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毕竟她忙了一下午,自己一句话就给否定了。在女孩子看来这样的装饰本就是很美的,哪里会想到男女审美的差异呢。要是真为了这点事把付律给弄哭了,自己就罪过了。
萧守忙说道:“我只是一时间不大习惯罢了,你辛苦了。”
付律那摇摇欲坠的泪珠总算收回了:“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萧守一听,冷汗都快下来了:“别,别,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付律:“出去吃多铺张啊,还是在家里吃吧,小女子的手艺虽不是顶好的,但萧少侠不也挺喜欢的么?”
萧守的嘴里一片苦涩,说了一次谎话就注定要拿无数个谎话来弥补,自作自受啊。这惜花人真不是好当的!
萧守温言说道:“付姑娘这白玉雕琢般的手本就不该沾阳春水,不过是吃个饭而已,萧某怎敢次次劳烦付姑娘。”
付律抿嘴轻笑:“哪里有那么娇贵,你少拿些话儿来哄我。”
萧守想了想道:“你来我这里,我还未正式招待过你,未免失礼。今晚我们在外面吃,做饭的事,明天再说。”
付律点点头道:“容我拾缀片刻,这便上街。”
付律没想到萧守居然很淡定地点点头就站在前院等着了,看来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能忍啊。
付律优哉游哉地在房内耗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却突然听得“呯”的一声响。付律忙走出房门,却看到厨房青烟滚滚。三两步走过去,只见灶里燃着火,而灶台上的锅的底面却裂了好几道大缝。
萧守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想给姑娘煮个鸡蛋,没想到水放少了些,反倒把锅烧穿了。”
付律嘴角抽搐,这小子够狠,为了不让自己做饭竟然动手把锅烧穿了。要是自己再继续做饭,保不准他还得煮几次鸡蛋呢。
出门,上街,进楼,吃饭。这一路走来两人虽笑谈不停,但萧守也觉得有些无趣了。上午逛街的时候,付律已经把她的卖唱女经历讲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付律和萧守聊的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家长里短,萧守自然提不起劲来,小女儿的话题,对于男人来讲,毕竟无聊了些。
萧守本想引着付律聊些诗词歌赋,谁知道付律仅仅是识得些词曲,却并不理解其中含义,若要在说下去,就有些揭短的嫌疑。萧守只得继续陪着付律家长里短。
萧守多少有些怀念和洛子枯在一起的时候了,很轻松,也很投机。
萧守看着眼前的美人,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女孩子都这样的,久了就习惯了吧。“付姑娘,我明日要去洛子枯那里。不能多陪,还请见谅。”
付律当然不会阻止这一对儿相会,自然是点头应诺。
饭后,付律又约着萧守去街上晃荡,萧守很想说NO,但面对美女他只剩下了YES这一个选项。
两人在街上走着,夏日的太阳下去的总是比较晚,所以这时候街上也还算是热闹。
付律突然停下了她正说个没完的话题,盯着萧守:“萧少侠,你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个如何?”
萧守愣了一下,付律刚刚说什么他根本就没进脑子。所以也只能答道:“付姑娘说的很好。”
付律撅起樱桃小嘴:“没听就没听,何必这般敷衍。萧少侠若是不耐烦陪小女子,明说便是。何必这般口是心非地忍着,累得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说个没完。”
萧守忙赔罪:“刚刚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才走了神,并非故意怠慢姑娘,还望付姑娘原谅些个。”
付律挑眉:“你刚刚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