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神经衰弱,洛绎神情恍惚地放下手中的信。他沉默地抚摸着信封,有种一口将信吃掉的冲动,说不定能像RPG里的技能书一样立即了解到纸上所含有的信息。
“这真是一封矛盾的信。”洛绎敲了敲左腕上的黑环,似乎有些抱怨地说:“既然把这封信毫不顾忌地给我,最起码要让哥看得懂才好吧;既然写下了这封信交给我,那就不要在信封背面做出希望毁掉这封信的宣言好吧……不得不说,‘未来’的我很不给力啊擦,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来荼毒‘现在’的我的眼和大脑……”
“我表示疑问,player如何能确定这封信是来自‘未来’的你。”冷冷冰冰的口气完全没有语句中所陈述的疑问感,攻略的声音一向机械。
“我从来不知道英语已经伟大到除了跨越国界之外还能跨越时空。”洛绎扶额:“……好吧,或许能写下这信的人也可以是穿越而来的同志,哥又不是真的小白,很明显这信的主人很了解我的事。最重要的是,哥还不认得哥的字吗!”
很久不见了,他的字迹。洛绎笑着,灿烂的。
“这封信倒是提点了我。”洛绎看着远方,像是望见了某些真相:“现在是天庆六十二年,信上有一点很明确地指出:‘此信于天庆四十九年交给一个忠于你的人,此是一个轮回。’就假设那个人是戚夫人吧,这封信来自‘过去’……”洛绎摸着下巴笑了:“看来‘未来’我要去‘过去’走一趟啊……”
“天庆四十三,恩,姑且算是三吧……天庆四十三年,风锁云么……”洛绎叹了口气:“这次任务完了后我跑一趟吧,不能再欠债了啊……”因为已经背不起了。
洛绎用着仿佛出差一般的口气地说笑着,穿越可是逆天的作弊器,有了穿越的他能对这个时空为所欲为。
某骗子看着手中的信,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像是恶作剧一般。
“既然这封信被要求毁去,那就试试吧,反正内容熟得都可以倒背了我擦。”
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现在的洛绎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在未来,他无数次想毁去这封信,却一次次的铩羽而归,完全的无可奈何。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时间和命运。
洛绎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双手轻轻地捻着信的中间,似乎微微一错力,这封信便会尸骨无存。
这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忧伤地响起,却不是阻止洛绎的行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咪嗦,player?”
“恩?”洛绎应着,指尖开始用力。
“player,历史是难以改变的,咪嗦……因为……”
穿越的话并没有说完,或者应该说,穿越的话被淹没了。突如其来的大风将地上的风沙卷起,弥漫了街道。洛绎发出小小的惊叫,他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眼睛,手上的信却因为这小小的意外被风呼啸着卷起带走,向街道飞去。
洛绎迷蒙着眼追了上去,视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依稀望见那片雪白在空中舞动,最终停了下来。洛绎扑了上去,将那片雪白抓在手里。
“啊——!淫贼!”
尖锐的惊叫刺穿了洛绎的耳膜,然后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大力得让洛绎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然后内牛满面。生理上产生的泪水正好将眼中的沙子清除,洛绎终于看清楚他所要面对的……杯具。
一个白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用目光射杀他,她很娇小,却让人感到一股蛮劲,将那身白衣也衬得火辣辣的娇蛮,对着洛绎一副誓死不休的凶恶摸样。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纷纷有人驻下脚步围观。
洛绎捂着脸加入捂脸党,感到很受伤。
“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从你的手臂上拿回我的信……
“淫贼!瞎了狗眼啊,居然敢非礼你姑奶奶我!!”不等洛绎说完话,白衣女子咆哮再咆哮。
“只、只是手臂而……”
“宵小之徒还敢辩嘴!”
“……”洛绎欲哭无泪,周围的人因为白衣女子一副被强暴的样子而对他指指点点,有的甚至一副蠢蠢欲动想要加入英雄救美的行列。
“哼!没话可说了吧!”白衣女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洛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解释就是掩饰,沉默就是默认”的至尊明理,面对这种娇蛮型的女人,摆脱她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弱势。她们看不起弱势的人,尤其是男人,这会让她们更讨厌你,却不会再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