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轰响声,洛绎被砸了一脸尘埃木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顶直接被硬生生地削去三分之二。一片尘土中,夏劲草一身灰蒙蒙地来到洛绎身边,却是问着叶株:"没有办法阻挡它吗?"
夏奸商和天然黑认识!这个认知凶残地击倒了某骗子。所以说,上次夏劲草提到的"故友"就是叶株?难怪夏劲草会知道一切--这不科学啊擦!这两只BOSS是怎么勾搭上的?他们唯一可以联系上的就是植物属性的名字啊喂!等等他为什么开始吐槽了摔!
他一定是被刺激得坏掉了!
[阻止不了,我们撤退吧。]叶株将小册子摆到夏劲草面前:[现在的虫子太危险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求偶状态的虫子会弄死视线范围内所有的雄性。
夏劲草皱起了眉,叶株又加了一句:[它不会伤害洛绎。]
夏劲草刚想说些什么,"?"的一声,一个人形重重砸在了他们脚边。那是白诩翊的一名手下,整个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没了声息。丛站在他们对面,眼中的金色满得快要溢出来。
叶株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夏劲草的指尖颤了颤,却在丛毫无感情的注视下僵住了。对面那精致完美得不象话的玄衣男子明明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密密麻麻的恐惧感如细针般覆盖在皮肤上,刺痛无比。
--碰一下,就弄死你--
夏劲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追上叶株的脚步。在转身的那一霎那,一丝殷红从白衣公子的嘴角滑下,那双形状优美的桃花眼中,一点暗芒闪过。白诩翊望着这边的一切,他偏头再次看了一眼丛,拖着长长的衣摆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叶株走了,夏劲草离开了,白诩翊不见了。现在在场的,唯有一个倒霉的前饲主,正面对着他曾经饲养的人形凶器。
洛绎艰难地将目光从丛身上移走,一眼扫去:屋顶被掀开大半,一片废墟中,夏劲草和白诩翊的手下倒了一片--这战斗力碉堡了!对面那货全身都是凶器啊!
求写遗书的时间--
洛绎的眼前一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被丛笼罩了。那只漂亮的虫子凑在他的身上,用鼻尖轻轻地摩挲着他的皮肤,闻到不满意的气味就用舌尖轻轻舔去。洛绎整个人如同被车灯突然照到的傻兔子般僵在原地,他恍惚地觉得,趴在他身上的应该不是虫子,而是某种大型犬类……吧?
叶株说,它在求偶。
洛绎突然觉得他当初没有给虫子普及种族和性别差异是多么失策而犯二的行为,现在补上还来得及么?--为什么他会有种"普及后,他的性命会掉了--不普及,他的贞操会掉了"的错觉。
脸上很痒,那是虫子柔软的舌尖舔过的痕迹,洛绎反射性地倒退一步,想要避开那种没处着力的瘙痒,却险些踩到脚边的白袍人。白袍人闷哼了一声,洛绎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脚边的人并没有死去,而仅仅是昏迷了--不只是他,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只是陷入昏迷,虫子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洛绎许些错愕地仰头直视丛,那人微微低下头,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与记忆中如出一辙--这种无机质的空洞,如艺术品般的完美无瑕,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眼前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非人类,一只没有感情只有本能的,虫子。
--丛,你是人类。而人类是不能杀死人类的。曾经有个骗子如此哄弄过一个文明的毁灭者。
如此温顺,如此听话的,会是……虫子?
与丛相处的记忆已经有些久远了,此时却清晰地一一回忆起来。洛绎轻轻地撇开视线,所有的记忆都陈述了一件事实:除了那件事上,丛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愿,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妖魔化对方。
被放弃,被抛弃,因此失控了。
"分析磁性,我表示夜虫族此时的情绪处于暴躁波动阶段。建议,player应马上进行安抚。"攻略平板地说明着:"连接数据库,查找数据,根据第五文明生物图鉴显示,夜族和光族的主要习俗之一为:如果非常喜爱的对象过于反抗,则会将对方融到体内,以防对象的逃脱和他人的觊觎。"
一亿匹唱着草泥马之歌的羊驼在洛绎的心中欢乐而过。
丛的目标已经从洛绎的脸上转移到洛绎的肩膀上了,而此时,听到这边巨大动静的严家人终于姗姗来迟。严老爷一眼就看到那被削掉三分之二的屋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和国师谈话会谈到把屋顶给掀了的程度。然后,严老爷恍惚的视线才看到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的自家儿子,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