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你给砸成石头饼放锅里烙了。”苏暖暖咬牙:“我身上还有伤呢,这几天都不准备亲自动手做饭了,爷要是觉着失望,就去云奶奶和兰奶奶那里,鸭子汤这么些天没喝,应该也有些想念了吧?”
“你这是吃醋?”段庭轩不怒反喜,双眼放光看着苏暖暖。
“我只是提出非常中肯的建议,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看我真诚的双眼。”苏暖暖指着自己的眼睛,却见小侯爷一撇嘴:“嗯,双眼没看出多少真诚来,双眼皮倒是真的,不是用小手段夹出来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暖暖啐了一口,直到夫妻俩都坐在饭桌上了,她还是不死心,斜眼看段庭轩道:“论理云奶奶和兰奶奶也是遭受了惊吓,这会儿不知怎么心烦气躁的,你该去安慰一下的。”
“明天再说吧,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们把你留在山上都不对。倒是静儿,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性情一向冷淡,没想到这一回竟然也能如此侠肝义胆。”
“仗义每多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苏暖暖淡淡道。见丫头们摆了粥菜,正要起身盛粥,就见段庭轩已经站起,一边轻按着她坐下一边道:“我来我来。”说完又疑惑道:“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我怎么记得是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对嘛,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自古侠女出风尘。你看。多押韵。”苏暖暖不讲理,从丈夫手中接过粥碗,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却见丈夫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轻声道:“暖暖,你和静儿真没什么吧?”
“噗”的一声,大奶奶嘴里这口粥就喷了出来。眼看一桌子饭菜就这么毁了,气得吃货杀人的心都有了。追着段庭轩就往他身上死命捶:“你再敢趁我吃饭的时候说笑话试试,信不信我宰了你?气死我了,浪费食物要遭天谴的。”
好不容易夫妻间大战结束,苏暖暖累得钗横鬓乱。香汗淋漓,小侯爷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按摩似得,眉开眼笑别提多舒服。看在大奶奶眼里,越发恨得牙根儿痒痒。暗道以后一定得沉住气,再不能被渣男利用了,特么这哪是打架啊?这是逗猫呢,自己就是那只被逗的猫。
丫头们很快又摆了一桌子饭菜,这一次段庭轩再也不敢说笑,这桌菜再毁掉的话,他估计半个月之内,自己都要被春风苑拒之门外了。
“今天都忙什么?可是去审问那些凶匪了?他们有招供幕后主使吗?”饭后夫妻两个相对歪在炕床上,苏暖暖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这才问起了正事。
“那群凶匪有点儿意思。”段庭轩慢慢啜着茶,眼中一抹玩味笑意:“他们竟然说绑架你们是受了明玉楼的主使,还信誓旦旦说明玉楼的楼主答应过他们,只要事情成了,从此后他们在南六省就可以横着走。”
“明玉楼的楼主是谁?两江总督也不敢说这样大话吧?”
“那是江湖上的事,明玉楼是一个江湖帮派,算是南六省地面上,除官府外的第一大民间势力。这件事有意思就有意思在:明玉楼的楼主根本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但那群凶匪却信誓旦旦,坚决认为就是明玉楼指使他们的。”
“为什么这么相信明玉楼?”苏暖暖疑惑问道:以段庭轩的性情,本不该这样武断的。
“这个你不必问,我这么说自有缘由。”
于是苏暖暖就明白了,大概所谓的南六省第一帮派,其实和朝廷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既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正在让人查这帮凶匪的底细。暖暖你知道吗?你们真的是很幸运,这些凶匪的功夫可都不算差,若没有你三番五次的疑兵之计,他们又盼着抓活的,加之天良未泯,你们万万不会有脱逃的可能。”
“你是说?他们很厉害?”苏暖暖瞪大眼睛,见段庭轩点头,她就眯着眼睛道:“你这家伙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我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哈哈哈,夫人的鼻子也太灵了吧?比咱们府里养的狼犬还灵。”段庭轩哈哈大笑,下一刻,腿上挨了一脚,听苏暖暖怒道:“你竟敢把我比作狗?”
“你不也常把我说成猫吗?整日里指着招财说我是馋猫。”小侯爷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心情大爽,嘿嘿奸笑道:“这些凶匪不是对他们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吗?又一直盼着出人头地。所以我派人查他们的底细,如果真像他们所说,没有伤害过无辜百姓的话,就暂且饶了他们的狗命,把他们送到北疆,在先锋军里做一支敢死小队,反正他们本就是死罪,若是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就算将功赎罪;若是死了,就当做是明正典刑了,最起码战死的名义可比被处死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