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元青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不得不散开一个空间,眼睁睁地看着顾元青把季晓淳抱回寝室。
到了寝室里,季晓淳再也忍不住把一张羞得通红的脸从顾元青怀里拔出,有些愤愤不平,“你干嘛跟同学说我晕针,明明我就没病。”
“你确定?那刚才对我说得来相思病的人是谁?”顾元青温柔地把季晓淳放在他的床上,细心替他掖好背角。
这天虽说不冷不热,可刚才两人在医务室运动一番,季晓淳身上可是除了不少细汗,这会汗一冷下来最是容易生病。
“那你也不能说我晕针,大学四年,以后还少不得要生病,你这一说,我以后怎么跟同学圆谎。”季晓淳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又羞又恼,暗骂自己不长记性,顾元青是他能招惹的吗?
看吧,又自食恶果了。
顾元青略略有些好笑,“相思病自然是要用解相思病的针来治,况且有我在,是不会让你生病的。”
起初还未领悟到意思的季晓常顿时明悟过来,想到方才顾元青刚才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开车,耳根子瞬间烫红,直把头往被窝里钻。
他他他他不活了。
顾元青抬眸打量了一番季晓常的寝室,还算干净整洁,并且没有什么异味,满意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以后再来学校看你。”打量完,顾元青揉了揉季晓淳那躲在被窝里剩下的一撮头发。
一听顾元青要走,季晓淳急得从被窝里钻出来,满不是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想要挽留,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松开。
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下翻出一个笨重的箱子来,交到顾元青手中。
看他抱得吃力,顾元青赶紧替他接过,分量还不轻,“这是?”
“一个随手之作,你回去再拆。”季晓淳随意挥挥手,说得毫不在意。
顾元青想到他一向喜欢鼓捣小玩意也没有放在心上,再次郑重与不舍道,“那我走了。”
“嗯。”季晓淳亮晶晶的眼睛眨眨,目送顾元青抱着笨重的箱子一步步离开寝室。
顾元青刚走到门边,身后的少年突然道,“等等。”
顾元青转身,耐心等着他说话。
“那个……”季晓淳有些羞于启齿,唇舌犹如粘住,含糊半天也吐不出半句话来,反倒是把自己憋了个脸颊通红。
顾元青放下手中东西,上前,捏了捏他耳朵,慢条斯理道,“不急,你慢慢说。”
“我……我想跟你借钱,可以吗?”在顾元青的鼓励下,季晓淳终于说出了让他羞于启齿的话来。
生平第一次问除父母以外的人的要钱,令他十分不耻,但是他做仪器需要钱,现在他已经荷包空空,学校和家庭都不可能支持他的财力,他唯一想到有钱的就是顾元青。
顾元青忍俊不禁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钱夹来作势要与他钱。
还未待他抽出钱来,季晓淳便又道,“不够。”
顾元青诧异,“那你需要多少。”
季晓淳想了想,张口吐出一串数字来。
顾元青惊住,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问季晓淳是不是在外包了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包一个人才需要多少钱。
心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一遍,最终顾元青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从钱夹里翻出一张存单来,“这是我的所有储蓄,往后就交与你了。”
“我以后挣钱了还给你。”季晓淳数了数存单上的零,手都在抖,生平第一次握着如此大一笔巨款,犹如千金重。
顾元青乐道,“不用,说起来,我该早把工资上交的。”
顾元青说什么季晓淳没听清,抱着存单,反思怎么才能把如此大一笔巨款还上,连顾元青是何时走的都没察觉。
顾元青看望完季晓淳就再也没有继续在外奔波的想法,直接打道回实验室,把外派工作交接给了别人,又继续忙活自己的实验去。
有一个会花钱的伴侣,真是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一连忙了好几天,骆沛才好奇走到顾元青的岗位上问道,“你这个笨重的箱子里究竟是什么,看你带回来,也不见你拆,打扫清洁的阿姨的又不敢给你扔了,只得让我来做说客。”
顾元青这才注意到被他带回来,一直放在角落里忘记带回家的箱子,嘴角翘了翘,炫耀道,“对象送的,下班我带回去。”
研究所的众人,满满吃了一嘴狗粮,瞎起哄,“小顾,打开来看看,你对象送的什么,要是吃的,也好分与我们尝尝。”
这个年代最珍贵的就是粮食,研究所里有家属的也会经常捎带些吃食来,他们搭着也能享些口福。
其中就属顾元青只进不出,这不好不容易逮着可以薅他一顿羊毛的机会,众人当然不愿意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