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不负卿+番外(133)
而她却坦然接受了,只因她爱尧广,只因秋练救了尧广的命。
沉浸在往事的唏嘘中,尧广不知何时已悄然而至,坐在她的身旁俯身透过盖头柔声道:“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紫鸢有些不好意思,忙拭了拭眼角道:“怎么跟从前一样,总喜欢躲在一边看我出丑。”
尧广温然含笑,眉目淡淡,似有无限深情,“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再也不用躲在一边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紫鸢娇嗔道:“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沉稳内敛,怎的在这里偏偏就爱与我斗嘴。”
尧广仔细端详着她,温柔道:“因为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是正真的自己,没有紫鸢的我是不完整的。”
尧广轻轻握住紫鸢的手,低头吻了吻,掌心的暖意,便这样分分寸寸蔓延上心头,一脉一脉暖了肌肤,融了心意。
温暖如chūn风般的嗓音在紫鸢耳畔响起,“我伴你从轻纱到嫁衣,你陪我从黑首到华发。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紫鸢依偎在尧广胸前,伸出纤纤素手描着尧广襟前的攒金丝花纹,轻声道:“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什么么?”
尧广闭着眼下巴摩挲着紫鸢明净的额头,他似乎沉浸在着幸福的喜悦中,并未正真在意紫鸢说了什么,只是回应似的,“嗯”了一声。
紫鸢坐直,双眼平时着尧广,一双玉手捧着他的脸庞郑重的说:“以前都是我不好,总是疑心你,才使我们蹉跎许多,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说着她主动揽住了尧广的颈,吻了吻他的脸颊,冰凉凉的又有些细腻,好像是上等的和田碧玉。
从前她竟不知,概这是她长了这么多年岁头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子吧,她将头埋在尧广肩头,两颊不觉有两朵红晕,好似落日流霞般让人迷恋。
尧广浅笑,心里像是微风拂过的海面,激起làng花朵朵,直教人想沉溺其中。
今夜倒有一轮好月,在东边树影的枝丫间姗姗升起。
秋练掀下淡红色的盖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团团的像面铜镜,月光却像隔了纱一样朦胧,烛光与月光,都是朦胧的沁透在房间,舒展的像无孔不入的水银,倾泻占据了一切。
阿娇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秋练痴痴的望着远处,哀怨的绞着手中的盖头,她忙上前道:“上仙如此万万不可,盖头是要新郎亲手来掀的。”
说着她便从秋练手中取过盖头,顿了顿弄出来的褶子正欲重新与她盖上。
秋练红着眼眶瞪了阿娇一眼,哀凉道:“倘或他今晚不来,我便要在此等候他一晚么?”
阿娇听了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宽慰,只是乱以他语道:“忙活一天了,上仙还没进口水呢,我去倒水来。”
秋练木着脸,看着铜雀烛台上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映的眸子似乎也有些晶莹闪烁,她痴惘道:“我如何会累?与他行跪拜大礼的人又不是我,左不过是蒙着这劳什子闷的喘不过气。”
说着她抖了抖那件淡红色盖头又仍了出去。
她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嫁给尧广其它都不重要,可是她错了原来她是那样在乎,就这样默默的被抬进了缱云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正妃婚礼的繁文缛节上,有使至中竟不曾有人在意过她,就因着她有一个众神敬仰的祖母,自己就要矮她三分,这样的不公让她内心如何能够平静?
阿娇望着她,知道她是心情有异,此时多做开解却也无用,恐怕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翌日晨起便是新妇去向婆母请安,秋练为避免与紫鸢穿戴相近,选了明霞色长裙,虽是颜色明丽,绣色娇艳繁复却终究失了大婚的喜庆。
她早早便来到玉清宫,王妃在大厅的乌木圈椅上坐下,淡笑着上下打量了秋练一回,口气柔婉道:“真是难得懂事的儿媳,母妃念着你的好,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秋练抿了抿嘴,唇畔露出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西风chuī过芙蓉,露出疏疏密密的花蕊,一望而之便心生怜惜,“谢母妃疼爱,儿臣只知道凡事懂分寸,不要给母妃添乱才好。”
王妃赞许地点点头,待坐定二人便聊起周遭风貌事务,如此亲近之感真的让人生出她们是一对亲母女的错觉来,聊了一晌,近身侍俾阿莲走来,轻声道:“娘娘,天神妃来了。”
正聊天中,王妃抬头看了看窗外,面上现出一丝不豫之色,旋即隐去,淡淡的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来,“请她进来吧。”
阿莲俯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