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126)
我呸!
做你娘的春秋白日梦!
唐沅在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个深表认同的神情,道:“父亲思虑周全,我任这安州城主原也是临危受命。如今诸事已定,不敢继续忝居高位,把事情交给徐伯伯,我自然也是放心的。”
萧俨不意她这么轻易就松了口,面上一个没绷住,倒露出一抹讶然来。
难道当真是他以往想岔了?长女之前迟迟不肯交出权柄,不是流连高位,而是不放心他派过来的人,这才使自己误会了她?
这样想着,他神情一缓,倒对这个从没上心过的女儿生出了几分怜惜的心思来。
若当真是他误会了,待他回去就差人送些地契房契过来,给长女傍身之用,聊以补偿,也算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他正待开口,那厢唐沅却继续开口道:“这次因着我的失误,让青州半数落进了谢家手里,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她突然站起身,一敛衣袍朝萧俨的方向单膝跪下去,神情坚定道:“父亲,我愿自请辞去在安州的一切职务,前往青州协助杨二叔。谢家狡诈,杨二叔在青州时常与谢家人打交道,必然十分辛苦。女儿不才,没什么大本事,可帮着打打下手跑跑腿还是做得到的。再者,青州诸事皆因我起,若不能为之出一份力,实在教我愧疚万分,还请父亲成全。”
这番话一出口,萧俨当即就愣在了位置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唐沅,却发现她的神色十分认真,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萧俨脸色白了又青,一时竟不知道作何言语。
让萧韫去青州?
开什么玩笑!
这个长女有多大本事他是知道的。单看她短短半年,将安州治理得上下齐心、连他的人也渗透不进来就可窥一二。
这样一个人,若是他真把她放去了青州,岂不是与放虎归山无异?
等她去青州待上一年半载,那青州的主人究竟是他萧俨还是她萧韫?
萧俨没想到自己上一句刚让唐沅离开安州,她下一句就用青州反将了自己一军。他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嫡女,她突然提到青州,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究竟是当真如她所说,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是心大了,想把手伸到青州去?
萧俨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唐沅此话一出,他刚对她升起的几分满意又尽数烟消云散。
他不动声色道:“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只是青州路远,你母亲怕是会舍不得。我看你还是同我们一起回幽州去,在我身边做事,我也好教教你。”
听萧俨主动提起要“教”她,唐沅面上适时地露出感动的神色:“父亲如此为我着想,我心中感激。可幽州繁华之地,我一个有错之人,如何还能心安理得回去享福呢?至于母亲,有弟弟常在身边陪伴尽孝,想必也不会寂寞。”
她挺直脊背,眼神更加坚定:“父亲,您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不怕吃苦。还请您准许我去青州为您分忧,也好将功补过,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萧俨目光沉沉,对她表现出的一副赤忱恳切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去青州,止行那孩子怕是不会放心。你如今成家了,也该多为夫君着想。”
他道:“你毕竟是个女儿家。”
他料定唐沅必然又会拿出一堆理由来反驳他,却不想她竟错愕了一瞬,随后又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瞧我,这些日子忙昏了头,竟把这么大个事给忘了。”
萧俨心中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
唐沅微笑着云淡风轻道:“父亲,我已经和傅止行和离,眼下他同我并无任何关系。”
乍一闻听这话,萧俨从来到安州就一直端着的镇定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你同傅止行和离了?”
“父亲,我……”
萧俨咬牙切齿地打断她:“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这场婚姻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关系到整个萧家?你出嫁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受了萧家多年教养,如今到了为家族出力的时候却退缩不前?
“就为了晏辞那个男人,你要替他守一辈子寡,连家族父母也不顾了是吧?”
“我萧家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面容清隽的女孩陡然听他提起亡夫,神色蓦地一怔。
她有些愣怔地看着父亲暴怒的面容,听着他脱口而出的各种指责误会。
他分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同她关系最相近的亲人,可他甚至都不愿问问她前因后果,光凭一句话,就随意武断地定了她的罪,处处拿亡夫来戳她的伤疤。一句句话刀子似的,刺得她心脏蜷着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