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嫁给残疾王爷之后(202)
挥退下人,院子里又只余颜水心提着笔挥毫,萧夜衡刻木雕,“心儿,一会儿,我找人冒充你回郡主府。晋王萧慎要抓你,冒充你的女子已经几度涉险了。”
“嗯。”她轻应一声,“现在外面局势怎么样?”
“皇兄派的十万精兵还是在京城外驻守,晋王屯五万兵马于俐县。皇兄怕晋王的岳父杨德在拢季城开守关大门,暂时未强攻。皇兄已飞鸽传书给在拢季城的一行暗卫,设法斩杨德首级。只要杨德一死,守关安全,皇上便会下令兵将强攻晋王人马。”
颜水心这些天在练字,每页宣纸都写得十分工整。
现在,她狗爬屎一样的毛笔字稍微好看一些了。
一叠写满字的宣纸堆在桌案上,写完最后一个字,颜水心在右下角标上页码,一整叠递给萧夜衡。
后者接过,满脸讶异,“心儿,你竟然在写我们在牢中及出来之后的艰险故事!”
前面,她不给看,他还以为她单纯在练字。
萧夜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从在牢中,她尚是一脸痘,他大小便失禁,她强行要为他诊脉,她冒险在狱卒值班室偷了一把瓜子儿,拨了壳给他吃……到她恢复美貌,遭同囚觊觎,二人相扶相持……
点点滴滴,如一道暖泉渗透他的心。
每每,那生动的字句,还有那一夜身心交付,共赴云颠……
萧夜衡在看的过程中,结合脑中的记忆,脑海中竟然浮起与她相处的几个片段。
花了几个时辰,萧夜衡才看完。
最后一行写着:萧夜衡,你是不是以为颜水心死了?她不但没死,还活生生地怀着你的孩子,站在你眼前。
萧夜衡神色一僵,眼前一恍惚,终是想起,初遇时,她细心地照拂,为他留口热饭,为他冒险偷药……在牢中九死一生,出牢后差点被捉回去,一路千难万险……
她烧了他写好给她财产的遗书。
以为毒无法解的时候,他差点就痛楚地放弃了,那时,还记得他说,“倘若本王中的毒真的无法解,本王宁愿跟你在一起,在有生之年,与你多相处一些时日。”
她热泪盈眶,将脑袋靠在他厚实的肩膀,抱着他回,“夫君,你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死了,心儿绝不独活。”
他的叹息是那么沉,“心儿,能得你厚爱,是本王一生之幸!”
“那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她的声音如天籁。
还有好多好多……
“王爷,你要当爹了!”那辆狂奔的马车上,她在他耳畔心酸道喜。
他的心情当时在亡命狂逃中,却那般欣喜得似乎得到了全天下。
直到他亲眼看着她坠崖,他目眦欲裂、悲痛欲绝地暴吼,“心儿!”
他疯了般地要跳下崖去,一颗心痛到几乎破了一个大大的血洞,当初那种麻木绝望的眼泪水,他偿到,似乎是苦的、悲的、极痛的……
然后,他彻底疯了,再无意识。怎么接受得了心儿已坠崖死亡的打击?
比要他的命还痛。
所以,他在心里欺骗自己,他的心儿没有死,他也没有忘。只是将她深藏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与记忆隔开,好好地保存起来。
当看到,她那称不上好看的字迹写着,她还没死。
一幕幕与她经历过的前尘往事飘荡在脑海徘徊,萧夜衡动容喜悦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颜水心,独眸划下一行清泪,上前几步,将她珍惜地拥进怀里,怀中人儿温热的体温让他整颗心都颤抖,“心儿、心儿!本王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本王根本没有忘记你,只是把你深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他吸了吸鼻子,眼眸因激动而通红,“本王不敢承认你死了,才将你护在心底,与现实中的记忆分开。本王只是懦弱地逃避你坠崖死了的事实。原谅本王,好不好?”
颜水心抬首,瞧着他残缺的容颜,他凝视着她的眸光,深情似海,痴恋狂热,他真的是用心、用命在爱她。
她又怎么舍得生他的气?
轻声启唇,“夫君,你想起来了便好,心儿不生气。心儿爱你。”
“心儿!”萧夜衡双臂紧紧箍着她,“你就是本王的心肝,骨髓、命脉!”
在古代,有权有势的男人基本都三妻四妾,很少有专情的。
有夫如此,颜水心也很幸运。
少顷,她提出建议,“晋王的五万兵马本身就军心不稳,不如,我们戳穿晋王的阴谋,他为敛财起兵,排除异己,在边境一带私设囚牢,害得牢里那么多人枉死。把我写的‘实纪’,让人改一改,去掉你……曾‘失禁’,不好的因素,写成你在牢中虽步步维艰,却也没失颜面。这样,天下人对晋王失望,他的五万兵马,军心涣散。也许,能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