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沉默的瞥了一眼脚下同样全是伤痕的张良,终于因为他彻夜陪伴着自己心上人而兴起些许恻隐之心。
嬴政摇了摇头,开口道:“派人将张良的母亲厚葬了吧。死者为大,不要为难她。”
“是,国主。”任嚣应了声。
嬴政有些厌恶的说:“但参与的战士看身形绝不是燕地的战士,还有哪些国家参与了此事?”
交代完了对朝政恐怕有影响的两人事情,任嚣心里就没有了其他顾及。
他声音十分平板的说:“供养军队的金银是赵国遗民提供的,联络行刺地点的是燕人,为他们训练战士的是不愿意臣服的魏国将领,谋反行刺的战士则是自楚地招募而来,韩国的遗民和齐国遗民对此事知道的都不多,算是知情不报。”
嬴政闻言冷笑一声,嘲讽的神色直接挂在脸上,懒得掩饰。
齐国原本就对秦国臣服对年,齐地百姓对秦国的统治也不如其他几国抵触;而韩国是秦子楚最初提议攻打下来的国家。
十几年过去了,掌握家中话语权的青壮大多受过秦子楚的照顾。
因此,这两国才没乱起来。
但即使秦子楚如此尽心尽力的善待他们,韩国遗民也没有一个开口将刺客联系他们的事情上报,可见都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既然善待他们不能让遗民看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么嬴政完全不介意让他们遭罪来知道些厉害。
“将韩国和齐国的遗民挪到一起,剩余四国遗民,将他们手中的田地换成薄田,耕牛和农具也都不必给了。”嬴政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令人浑身发冷的笑容。
他语调十分畅快的说:“迁居的时候记得搜查得仔细一点,把钱财珠玩都挑干净,别让他们再剩下闲钱折腾。”
韩非坐在原地一直未曾言语,可听到嬴政的安排,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说完了此事,嬴政冲着张良扬了扬下巴,然后对韩非交代:“你将他带回去照顾吧。若是他想要开口,就让他来见寡人。但不要让他耽误了科考,上王对他抱有非凡的期待。”
韩非赶忙叩首称是,带着张良离开。
东巡路上出了这等大事,嬴政自然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心思。
他赶忙和彰黎、冯去疾等人一同将政务商量妥当,就立刻回到了寝房之中。
房间里烧着火盆暖融融的,让嬴政一进门头上就冒出了厚厚一层汗水。
他视线迅速捕捉到了秦子楚沉睡的身影——原本套在秦子楚身上碎布似的破衣烂衫已经被褪去,被单覆盖在他身上。
秦子楚似乎觉得有些闷热,轻哼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将手臂从被单中伸了出来抱着被子一角翻过身,一条修长的大腿弯折在松软的被子上,连同圆润的肩头一起出现在嬴政视线里。
这让嬴政忍不住眯起眼睛,脚步轻柔却快速的走到秦子楚身边。
他丝毫不在乎仪态的直接在秦子楚身边坐下,伸出手掌直接落在秦子楚肩膀上。
雪白的皮肤微微沁着凉意,更显得入手细嫩光滑,可嬴政的眼神却像是黏在了秦子楚的双脚上。
以往两只瘦长的脚掌已经完全被软布包裹起来,不用靠近都可以嗅到一股草药特有的苦涩味道,如同嬴政的内心。
他的嘴唇轻轻落在秦子楚肩头,低声说:“子楚,对不起,朕没有将你保护好,让你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但是今后绝对不会了!
嬴政眼神之中闪过冷冽的光芒,心中如此想。
秦子楚善待百姓的想法没有错。
嬴政认为错的是他自己也跟着心软了,竟然一同放松对于六国遗民的看管,让这群人贼心不死,以为自己有机可乘。
若非对待他们太过松懈,这群遗民也不可能有本事弄出此次这一场大阵仗。
“朕要让他们都不得好死。”嬴政顺着秦子楚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下一下轻吻着,慢慢将他抱在怀中。
秦子楚仍旧在睡梦之中,可他却像是感受到了身边的温暖,自动缩着肩膀转身投入嬴政怀抱。
脚自然而然又踢在了被单上,秦子楚满脸难受的醒了过来。
嬴政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温柔的说:“没睡饱就多躺一会。”
秦子楚贴在嬴政胸口蹭了蹭,不甘愿的说:“睡得头疼,你陪我躺着?”
嬴政闻言起身将冕服褪下,重新回到被窝之中,把光溜溜的秦子楚整个抱在怀中,手掌从上到下摩挲着他的皮肤,任何部位都不放过。
“啊……”当指尖碾过后腰,秦子楚不由得抽紧了小腹颤了颤,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