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应映儿回身看,只见丁玲站在门口默默地看她,当两人目光接触的时候,丁玲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
应映儿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女人,应映儿没有一丝好感。
丁玲舔舔嘴唇轻声问:“君,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君?叫得还真亲切,应映儿在心里呕了一把,然后说:“谈什么?”
丁玲尴尬地站在门口,低着头,然后说:“可以,可以请你和修和好吗?”
“和好?”应映儿皱眉。
“嗯,你知道吗?修一直很希望你能回来,我知道,他心里特别想和你和好的。”
“是吗?”想和好的人还会抢自己哥哥的女人?
“真的!修真的很想和你和好,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总是弄巧成拙。”丁玲满眼真诚地点头。
应映儿看了眼一脸急切着维护丈夫的女人,看样子她真的很爱潘尔修呢。应映儿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丁玲有些慌张地退后一小步,双手放在身后,紧张地扭着手指。
应映儿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住,歪头,弯腰,眼睛和她的眼睛相对。她认真地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是。”丁玲紧张低头地躲闪着她的目光。
“你选择修是因为他得到了父亲的遗产吗?”
应映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玲一巴掌甩在脸上,应映儿被打得撇过头去,抬手摸摸脸颊,然后慢慢抬眼瞪她。
丁玲颤巍巍地缩回手,不敢相信地望着她:“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应映儿瞪着她说:“不是因为钱吗?那么是为什么?”
“我……我爱修。”丁玲说到这低下头去,轻声说:“我和你17岁就开始交往,交往的六年你从来都没对我笑过,也很少说话,不管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我经常会忍不住和朋友报怨你,一开始她们还听我诉苦,后来我说得多了,她们都听烦了,每次我一说到你她们就纷纷走开……”说到这丁玲苦笑了下,继续道:“知道吗?那时候我一肚子埋怨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就在那个时候,你带我去医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修,纤弱苍白的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可即使那样,他还是那么的漂亮。你和我说:这是你弟弟,修。”丁玲说着眼神飘远,像是在回忆那天发生的情景,她的声音悠悠扬扬,低低沉沉,像是把人带入一个梦境之中。
“你让我经常来看他,后来我每个月都会去看他,和他说说话,一开始只是念念书,再到后来,我经常和他说我身边的事,快乐的不快乐的,那些原本该说给你听的话,全说给他听了,然后我从每个月去看他一次,到每周去,每天去。
我经常想他要是能醒过来多好啊……那么漂亮的少年,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有多美啊。
于是他真的醒过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你是玲吗?
你知道吗?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一辈子最爱的人,不是你,是修。”
说到这丁玲抬头,满脸泪水地望着应映儿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修,是我先迷上他的。”
应映儿愣了一下,轻轻抬手,擦去丁玲脸上美丽的泪珠,柔声说:“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修的错,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没有缘分。”
“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的。”丁玲哭得泣不成声。
应映儿叹气:“别哭了,该哭的另有其人吧。”哎,居然被一个植物人抢走女朋友,潘尔君啊潘尔君,你真是……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那白痴的情商了。
“那修的事?”丁玲梨花带泪地看她。
应映儿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嗯。”丁玲这才擦擦眼泪,微微一笑说,“君,我走了。”
“去吧。”应映儿点头说,“要幸福哦。”
“嗯。”丁玲使劲儿地点点头,然后说,“君,你变了。”
“呃!有吗?”应映儿慌张地站直身体道,“没有吧。”
“嗯,你变得温柔了,如果是以前,你绝对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你也不会这么温柔地安慰我,更不会用这么多时间听我讲故事……”丁玲抬头微笑,很美的那种:“如果……你以前就……啊,不行,没有如果。”她使劲儿地摇摇头,转身跑下楼去。应映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晕,居然有这么多破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