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后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擦了一下鼻尖,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我的确是去打听的。”
“为什么?”
薛后阳乍一听“为什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到滕裳的表情,忽然有点难为情,当然是为了不让滕裳担心,才去打听的这些。
滕裳见他不说话,明显不想绕过他,继续笑着道:“侯爷为什么要去打听?”
薛后阳打岔道:“先生要去探病,怎么也要准备些登门礼,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
滕裳也没再追问,“这些先不着急,滕南侯身体虚弱,我也不好打扰他休息,过几日再登门也不晚。”
他说完,忽然道:“我这几日听说了一件事情。”
薛后阳很久没见过滕裳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不禁有点腿肚子转筋,他还没说出口,似乎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滕裳笑的一脸高深莫测,道:“奉国为了表示请和的诚意,是不是除了送回滕南侯,还开了什么好处?”
薛后阳立马有些不自在,道:“没……我好像没有听说什么。”
滕裳挑了挑眉,“滕某可是亲自去过洺水,难道还不清楚么?”
薛后阳抓了抓耳根,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滕裳不忍心再逗他,似乎只要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对方都特别当真。
滕裳道:“奉王把九公的女儿任侯爷挑选,准备和亲这件事情,我还是有所听闻的,只是想问一声侯爷,选好了么?”
“自然没选。”
薛后阳霍然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急切拔高了一点,道:“确有其事是没错,但是后阳既然已经……”
他说着顿了一下,本身想说“已经娶了先生”,但这个娶字怕说出来伤了滕裳,于是只好改口,“后阳既然已经有了先生,自然不会再想着纳妾。”
滕裳听了却笑道:“什么纳妾,九公的千金能嫁过来当妾么?”
薛后阳有些着急,道:“先生咱们现在不是在说妻和妾的事情,是在说我不会再娶的事情。”
静了一会儿,滕裳道:“我临走的时候说过,这次回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记得。”
“其实有些事情,想必也瞒不住侯爷。”滕裳慢慢的开口道:“侯爷有的时候虽然鲁莽,却也算是心细之人,那件事情,想必侯爷和薛王已经发现了。”
薛后阳盯着滕裳看了良久,才开口道:“先生要说的是这些么,我以为是自己的事,其他人的事情,后阳并不在意。”
滕裳笑道:“我话还没说完。”
对方不说话,滕裳就接着道:“侯爷年轻有为,又屡立战功,相比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想攀个姻亲之类……滕裳虽无德无能,却有幸得侯爷青睐,实在是万幸,但是侯爷可知道,若和我在一起,那便要断子绝孙,侯爷你……你担待的起么?滕某如今是半个孤家寡人,这些都在所不惜……”
他还要说,却被薛后阳打断了,道:“先生说在所不惜,后阳虽然愚笨,但也能听出来……”
他说着伸手揽住滕裳,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先生讲心里话,我……我真是很高兴。”
滕裳方才说话有些激动,也没在意,这时候听薛后阳说,才猛的脸上发烧,竟然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
滕裳本来想和他说正经事情,奈何薛后阳只剩下傻笑了,又死命抱着他不松手,滕裳想推开他,却无意识的感觉到对方不安分的下身。
滕裳纵使经历过几十年的朝廷历练,也再不能风轻云淡,赶紧伸手去推薛后阳,道:“侯……侯爷……”
薛后阳的嘴唇轻轻磨蹭着滕裳的耳垂,吐出来的气息都有些灼热,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冒然的对滕裳动手动脚,就只好一遍一遍的亲吻着滕裳的耳垂和脖颈。
滕裳被他似有似无的亲吻弄得身上发热,四肢都有些发软,也不是矫情的人,尤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应允,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万年侯是绝对不会做越矩的举动的。
滕裳喉头滚动了一下,回拥着对方,主动亲吻着薛后阳的嘴角,右手略带打颤的伸到薛后阳下身,替他纾解。
薛后阳明显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他眯了眯眼睛,猛的将滕裳一按,竟然压在书房的桌案上。
桌案上的文书撒了一地,滕裳一脸惊讶的看着薛后阳,更是让他下身一阵冲动,伸手去解滕裳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