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那个孟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徐氏越说越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薛元青,“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先过过脑子?都已经十六岁的人了,做事还这样子的冲动。”
说的薛元青臊眉耷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被徐氏这么一骂,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件事做的确实太冲动了。
就转头问薛清宁:“宁宁,这件事你怪不怪二哥?”
说实话薛清宁一开始是有点怪的,但是看现在薛元青眼角唇角下弯,一脸又愧疚又委屈的样子,哪里还能怪得起来。
就摇了摇头:“不怪的。”
薛元青听了,面上立刻露出笑容来。
“宁宁真好。二哥下次再买糖炒栗子给你吃啊。”
徐氏在旁边听着他们兄妹两个的对话,简直哭笑不得。
转而说起薛清宁来:“你也是。你二哥犯浑,你也跟着一起犯浑?昨晚好好的跟着你二哥溜出去做什么?这下好了,出去一趟,倒给自己认了个兄长回来。”
徐氏心里明白,不管怎么说,孟锐的那块玉佩薛清宁已经是结了,认兄妹的这话也说过了,所谓一诺千金,这件事只怕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说的薛元青和薛清宁两个人都低下了头。
薛元韶见状,就安慰徐氏:“二弟和宁宁都还小,做事冲动些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娘放心,那个孟锐,我看他满身正气,定然是好人家的子弟,不会是什么歹人的。”
徐氏就是担心孟锐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这会儿听薛元韶这样一说,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继续数落了薛元青和薛清宁几句。
“......叫你念书,可倒好,一炷香的时间都坐不住,镇日舞刀弄枪的,往后可要怎么办?还有你,”
说到这里,徐氏看着薛清宁:“你倒是个能坐得住的,可也太坐得住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的......”
“娘,”
薛清宁原本还一直很乖顺的低着头听徐氏的训斥,听到这句却忍不住抬起头开始抗议了:“我不是整天吃吃喝喝睡睡的。”
她每天都有出去散步的!也每天都有动脑子琢磨弄点儿什么新鲜的吃食出来的。
“我倒是不想看你整天吃吃喝喝睡睡的。可前几天你大哥才给了一本棋谱,叫你先看着,现在你第一页看完了?”
徐氏看了薛清宁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她这个女儿其他的都好,但在学琴棋书画这些事上面实在懒散。但是她身为大家闺秀,怎么能不学这些东西。
想了想,又对薛清宁说道:“前两日我见着平江伯家的那位姑娘,明明才比你大了三四岁,却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的,绣出来的花儿好像都能闻到香味。不但如此,她母亲现在就开始教她当家理事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徐氏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薛清宁。末了又加了一句:“赶明儿起你也别整天窝在自己屋里发霉长蘑菇了,我当家理事的时候你都跟着。”
徐氏这也是焦虑的。看人家跟薛清宁年岁差不多的姑娘什么都会,她心里也着急。
他们的家世原就已经这样了,薛清宁再没有个能拿得出手的才艺,或是掌中馈的本事,往后她能说个什么样的好亲事?
薛清宁被她说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她拿什么跟平江伯家的那位姑娘比啊?那位可是孟锐的天命之人。痴痴的守了孟锐好些年,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到最后孟锐终于跟她成婚,两个人在一块举案齐眉的过了一辈子。
人家在原书中好歹是个有名有姓,排得上号的女配!虽然中间因着孟锐爱慕薛清璇的缘故,心中不甘,起了歹念,也给薛清璇下过几次绊子,但那也不是她这个书中的路人甲能比的!
所以人家事事优秀是正常的,她这么咸鱼懒散也是正常的!
薛清宁成功的自我安慰到了。
但又不好立刻抬起头来。担心被徐氏看到她面上不在意的模样,又会说她不知悔改,不知进取,干脆继续低着头,伸着食指去勾桌围上面垂下来的一根粉色流苏玩儿。
她这个样子落在薛元青的眼里,就觉得她是在伤心。
本来么,妹妹原本就不乐意学那些东西,现在又被娘说那谁谁家的姑娘多好,再看看你自己这样的话,能不伤心吗?
搁他他也伤心呀。
就转过头,很不满的对徐氏说道:“娘,你不能这样子说宁宁。宁宁就算琴棋书画,女工针凿,当家理事这些都不会也没有关系。她生的好啊。我就不信平江伯家的那位姑娘能比宁宁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