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道,“这样重的赋税,想来当地土司必是大富的。”
“有钱的不得了。”小圆道,“他们那里女人也学咱们南夷的打扮,只是,她们太喜好金银了,常常插满头,看着就沉,多坠头发啊。”
李镜笑道,“说不得在家私下也不这样。”
“我觉着也是,这要是在家也这样,得早早把头了坠下来,变秃头。”小圆说话可乐,逗的屋里人都笑了。
大公主道,“我听说,云贵那里土人风俗与咱们汉人大有不同。”
“他们那里的土人也是分不同的族群,各有各的忌讳,也各有各的美丑标准。有一个部族,女人都会纹面,我反正看不出哪里好看来,但她们就是以此为美,在他们部族内,不纹面的女子基本上嫁不出去。”小圆忽想到一事,笑道,“还有一个部族,居住在离大理比较远的地方,他们那里的人不成亲,要是哪位姑娘小伙子看对眼,姑娘半夜就跑到小伙子屋里去,俩人行周公之礼后,姑娘便离去。倘以后姑娘生下孩儿,与这小伙子也无干,便在家里与自家兄弟姐妹一道养育。”
李镜大公主等人都听傻了,大公主直道,“还有这样不通教化的地方。”
小圆点头,“自从大理与咱们南夷通商时起,还有一件趣事,说一个到大理的商贾听闻有些风俗,就以为大理的女孩子都是这般。有一天他投宿在客栈里,晚上睡觉时听到房间里悉悉索索,以为是有姑娘过来与他睡觉呢。结果,是来了一个贼,把他屋里东西偷了个精光。”
诸人俱是大笑。
此次土司们过来,尤其是大理的土司们,还有要事想同镇南王殿下相商。商量的也不是别个事,便是盐井之事。
大理为什么与吐蕃打成两败俱伤,双方方肯罢手啊。先时说因贸易之事,那不过是个幌子,具体原因是在两地边界发现了盐井。这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盐卤晒个十天半月,便给晒出盐来。谁不想要啊,结果,还在两地边界,为争盐井,可不就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么。
今秦凤仪派军队兵驻大理,自然也晓得盐井之事,秦凤仪派出两支军队,一支在大理,一支便守在盐井。
大理的土司们为了盐井都能跟吐蕃人打起来,虽则秦凤仪势大,但也没有吃独食的道理啊。如今过来,便是想商量一下盐井之事。秦凤仪很是大方,道,“此次战事,杨家损失最大,杨家拿四成,你们没意见吧?”
段白两家土司一阵肉疼,想着,杨家拿四成,亲王殿下也要占一股的,那么,分到他们头上的能有多少呢。不过,这是在秦凤仪地盘儿上,两家土司不敢放肆,硬着头皮问,“哎,我们两家也死了不少青壮啊!我的弟弟,白土司的叔叔,都战死了。”还卖了回惨。
秦凤仪道,“你们每家三成。”
段土司与白土司都惊的说不出话,四只眼睛齐刷刷的望向秦凤仪,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秦凤仪爽郎一笑,“怎么,以为本王也要分你们的盐井不成?只管放心,当初傅长史如何与你们约定的,本王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两家人这叫一个感激哟,虽则杨家的事都由亲王殿下做主,杨家得的这四分盐井,估计也得入亲王殿下的手。但,亲王殿下给他们每家三成,足以令他们松口气了。
两家人又道,“盐井那里,必得有军队守护才成。不然,那些吐蕃贼必然又要来抢。”
秦凤仪微微一笑,“你们各家的盐井,自然由你们驻军。不过,关于盐井驻军,咱们得立起几条章程来。我这个人,既守承诺,亦守规则。”
两家连连称是,之后,大家就驻兵之事,又有一番商议,以及规则的拟定。
这些事安排好后,土司们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去,亲王殿下答应帮他们修路,同时,还答应把盐井分给他们。亲王殿下的宽和,让这些刚刚归顺的土司们一直吊着的心略略可以放下一些了。
而且,他们在盐井的划分上,此处盐井不知为何,一部分是出白盐的,另一部分则是红色的盐。段白两家都不愿意要出红盐的盐井,便把那一片出红盐的盐井让给了杨家。为免亲王殿下不悦,两家人还给罗朋送了重礼,说这红盐比白盐好。
罗朋先是有些不悦,两家又送了一回礼,还有两家的土司太太跟小圆解释了好几回,很是奉承小圆。最后,罗朋只得允了。
罗朋问手下,“牢里的犯人吃了这些天的红盐,没事吧?”
手下道,“没事,都挺好的。以往他们饭菜里哪里有盐啊,这放些盐,饭菜也有滋味儿,吃得香着哪。”
于是,罗朋把这红盐改了个名儿,不叫红盐了,叫桃花盐。而且,装桃花盐的瓷罐都是豫章那里定制的官窑瓷。总之,包装上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罗朋又给这桃花盐批注了一些养颜补血的美容功效,沿着京杭运河,自江南大户一路卖到京城去,种种火爆,就不必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