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
秦凤仪心说,合着啥啥没有,就等着沾好处呢。
秦凤仪忍不住讽刺道,“您可真会过日子啊!”
“过奖过奖。”景安帝一幅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秦凤仪瞧着就觉刺眼,便刺了景安帝一句,“去岁你特意叫章尚书去我那里押解人犯,那些是什么人哪,竟用堂堂一部尚书出马。”
景安帝面色转淡,淡淡道,“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
秦凤仪眼睛微微眯起,说景安帝,“你操那个心做什么呀,我看他们无非就是先帝时的一些旧人的。这些人能有什么用呀,无非是拿些旧事挑拨,可你这做皇帝都二十几年了。不要说他们这些个旧人,便是先帝突然活过来,难不成还能抢走皇位?”
景安帝面色微缓,问秦凤仪,“你就没审一审他们?”
“都沦落到跟桂王同流了,有什么可审的。他们一叨叨你们那年头的事,我就知道他们大概其什么人。”秦凤仪道,“不过,你大张旗鼓的专门派个尚书把人提走,我就特后悔没审一审。”
景安帝问,“想不想知道有什么秘密?”
“说说看。”
“不告诉你。”
秦凤仪气的,出宫前又摔了景安帝个茶盅。
第374章 凤凰鸟下
秦凤仪在京城的行踪一向引人注目, 甚至,许多人觉着,这位镇南王委实狡诈多端了些。譬如, 平琳就在家说过, “既是拒绝了入住昭华宫, 如今这一趟一趟的, 进宫就是与陛下密谈。”
“天家父子说话,还要请你旁听不成。”平郡王讽刺了一句四儿子这无脑的话。镇南王一年回京一趟,倘没有陛下私下召见, 这才稀奇呢。
平琳顾不得老爹话中的不满, 与父亲道,“爹,我听闻镇南王去了鸿胪寺。”
平郡王倒有些意外, 秦凤仪去六部不稀奇, 鸿胪寺向来不是什么要紧衙门, 秦凤仪竟然亲自去, 可见必是有事,而且,还得是有关外族邦交之事。要不说平郡王是积年老臣呢,他略一想就明白,道,“现下南夷靖平,镇南王到鸿胪寺,所为约是云南土司了。”
“爹你真是神猜。”平琳直白的拍了父亲一记马屁, 道,“镇南王非但调取了云贵土司的有关文书,还有吐蕃的。爹,你说,吐蕃与南夷还隔着云贵呢,镇南王调取吐蕃的资料做甚?”
秦凤仪调取云贵资料还能理解,但,吐蕃实在太远了,而且,那地方,又高又穷的。平郡王道,“镇南王雄才大略,从兵法上说,远交近攻,这也不甚稀奇。”
“爹,你说,是不是镇南王还要攻打云贵土司?”平琳说来也是将门出身,这些年干的,也是武将职司。对于战事,还是相当敏感的。
平郡王不大认可儿子的这一推断,道,“不大可能,镇南王并非好战之人。”
“他还不好战?”平琳道,“这才就藩四年,大战便有四五次,小战更是不计了。当年在京时,便爱打架。爹,这不是我偏颇,如今太平盛世,镇南王有穷兵黩武了。”
“你这话说的,桂信之地,本就是镇南王的封地,先时山蛮窃居此地,难不成,镇南王就一直坐视不理?”平郡王一向眼光卓著,偏生有这么个蠢儿子,却又不能不教导于他,不然,只怕会一蠢再蠢。平郡王缓声道,“你说镇南王穷兵黩武,我问你,他穷谁的兵了?难道是请求朝廷调兵,还是劳民伤财了?这几年战事下来,南夷兵损耗不过七八千人而已,何况,便是粮草都未请朝廷调拨,朝廷无非就是给南夷兵配上兵械罢了,其他的事,都是南夷自筹。阿琳,朝中六部,有哪一部因南夷战事说镇南王穷兵黩武了?便是御史台都不敢这样说。”
“爹,可我就是不明白,就拿镇南王征桂地来说,好几万大军,这一路,人吃马嚼,这得多少抛费啊。若悉数由南夷自筹粮草,这可不是小数目,南夷得多少钱哪。”平琳显然也细琢磨过南夷战事的。
平郡王道,“我听闻,镇南王每餐用膳,也不过六菜一汤。他但有征战,向来与将士同食,将士吃什么,他便吃什么,连王府的厨子都不带一个的。阿琳,你可能做到?”
平琳道,“倘儿子随军,自然也是如此。”
“你呀,你就嘴硬吧。”平郡王道,“你在柳枝巷里刚纳了个外室,以为我不知道呢。”
平琳面儿上一窘,道,“爹,那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所以,你就别眼红人家南夷有多少钱了。镇南王亲王之尊,身边除了王妃,半个姬妾都无。而且,殿下行止从无奢侈,手里有银子就用在百姓与将士身上,所以,才有今日大功啊。”平郡王不吝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