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虽生得貌美,有李镜这样的颜控,对秦凤仪梦里梦外一见钟情的,自然也有例外。方洙就不吃秦凤仪这一套,人家小姑娘很知道里外,自然是护着她哥的,冷哼一声,“你还说,都是你灌的我哥,我早瞧见了。”
秦凤仪笑,“这不是不知道妹妹一直瞧我,我要知道,我定不这样的。”
方洙再哼一声,摔下车帘子,才不理这纨绔商贾子弟。秦凤仪在马上嘻嘻直笑,笑得跟朵微醺牡丹一般,拱手与方悦告别。
方悦辞了李家兄弟与秦凤仪,带着两位妹妹与喝得有些多的方灏回家去了。秦凤仪原也想回家的,不想李镜唤住他,“我看你喝的也不少,先到我家醒醒酒吧。”
秦凤仪眼珠一转,刚要推辞,李镜已道,“你要不来,就是心虚!”
秦凤仪倒吸口冷气,想着,真要命呀,他不过刚动要走的念头,这婆娘如何知晓的?
说来,秦凤仪“梦里”与李镜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对李镜还是颇为了解的。别个不说,他这媳妇,啥都好,就是爱吃醋。而且,眼睛特别的尖,要是给她瞧出什么苗头,那定是能把秦凤仪心肝肺的审个通透的。秦凤仪最怕这个,猜到他媳妇要问他看小郡主那一眼的事,故而想先回家避避锋头,待他媳妇这醋劲过了,他再过来。
不想,他媳妇竟然瞧出他要遁走来?
秦凤仪给李镜识破,自然是走不了了,只得跟着李镜进去。方灏有没有喝到晋中老陈醋调的醒酒汤不知道,反正他是喝着了,秦凤仪给酸的打个激灵。秦凤仪极是不满,“我又没喝多!怎么又灌我老陈醋!”
“省得你一会儿给我装醉!”
秦凤仪一听这话,顿时觉着生无可恋,转头求援,“大哥,大哥——”
李钊一掸衣袍,“我去看会儿书。”起身走了。
秦凤仪气地,碎碎念一路,“这没义气的。”然后,跟着媳妇去媳妇屋里说话了。
李镜要问啥,秦凤仪不用猜也知道。果然,一开口就问他与小郡主的事,秦凤仪道,“我说不去,你非叫我去。要是你见着故人,能不看一眼么。我就瞧一眼,你就醋这一整天。”
“我是醋这个么?”李镜道,“你当初见我跟见鬼似的,见她倒是含情脉脉。”
“我当初见你都不能信我梦里都是真的,故而惊讶。见她的时候,咱俩都商量过了,我还怕什么。”秦凤仪喝了半盏蜜水,道,“再说,我也不是对她含情脉脉,我是看你呢。你不正在她身边么,我就瞅你一眼,说来,别看小郡主生得不赖,阿镜,你在她身边,半点不逊色。”
李镜受秦凤仪一奉承,心下倒是顺畅不少,不过,转念一想,“你还说看我,你要看我,怎会知她生得不赖?少拿这话奉承我。”
气一回,李镜拉秦凤仪坐下,认真道,“我问你这些,难道就是吃醋?我是要问清楚,你到底跟他有没有关联?难不成,还要像梦里那样,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
秦凤仪心下一暖,想着,即便此生做不成夫妻,他媳妇待他的心,与梦里也是不差分毫的。秦凤仪道,“真没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会儿咱们都成亲了,你成天管着我,我连丫头都不敢多看一眼。再者说了,她是什么身份,焉会与我乱来。”
“那你们私下可有来往?”
“就是平御史找我作画时,见过几面。”
李镜悄问,“可有私情?”
秦凤仪坚决否认,“没有,真的没有。”
李镜道,“你一定要小心,要知道,能不动声色害了你的,绝对不是寻常人。”
“嗯,我晓得,放心吧,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秦凤仪习惯性的邀功,“阿镜,我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吧?”
李镜道,“还成。”除了看宝郡主那一眼有些可恨外,倒是没再招蜂引蝶。
“什么叫还成啊,我都是听你的,一句话都没乱说。”秦凤仪道,“今天玩儿的没意思,哪天咱俩去游湖。”
李镜笑,“好吧。”瞅瞅外头,“天不早了,你这就回吧。”
“还早着呢,我再坐会儿吧。”审都审完啦,秦凤仪现在无事一身轻,就又想跟李镜在一处了。
秦凤仪这人吧,就是这样。有时你觉着特讨厌,恨不能给他两巴掌,有时又觉着,这人有些赖有些笨却又叫你心里暖暖的,李镜不好撵他,当然,也不想撵。于是,秦凤仪嘀嘀咕咕的与李镜说了半日的话,又在人家吃了晚饭方回家。
秦太太私下都跟丈夫说,“阿凤总这么着,咱家倒省下饭了。”
秦老爷道,“这叫什么话。”
“什么话?高兴的话。”秦太太眉眼弯弯,“我瞧着,咱阿凤这事,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