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笑道,“不许再提这事,知道不?”
“为何不能提?”秦凤仪觉着太有面子了,他媳妇诶,这么冷静自持的人,结果,看到他的美貌,都要飙鼻血的!
“你要是再提,我就把你不穿衣裳光屁股的事说出去。”
“谁家夫妻洞房还穿衣裳啊!”秦凤仪理所当然,他披件袍子也下床了,见李镜对镜梳着头发,就取了李镜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李镜看他就披了件袍子,这都八月了,问他,“你不冷啊。”
“冷,媳妇不给我找衣裳,我就冷呢。”
秦凤仪简直是个天生爱撒娇的,李镜则有些大女人的性子,李镜问他,“你衣裳在哪儿呢?”
秦凤仪一指,哪怕柜子哪个箱子。李镜叫他坐了,去给他找衣裳。秦凤仪还叫李镜服侍他穿,李镜一向是自己穿衣,服侍人还是头一回,尤其里衣里裤,羞的很,李镜不肯惯着他,“自己穿。”
秦凤仪感叹,“到手就不珍惜了。”
“你少说这怪话。”李镜给他递一递衣裳,帮着系系扣子,腰带束起来。俩人都收拾好了,这才唤丫环进来,打水服侍梳洗。
待全都收拾妥当,李镜都觉着有些迟了,因为,过去主院见公婆都神采弈弈的等着他们呢。秦凤仪道,“一大早上,媳妇就把我叫起来了,心里记挂着敬茶呢。”
秦太太笑与李镜道,“无妨无妨,阿凤不上工时,都是要多睡一会儿的,我们起的也没那么早。”
秦老爷纠正,“当差当差。”
“对对对,不当差时,你们正年轻,多睡会儿才好,正长身子哪。”秦太太望着佳儿佳妇,心下十分喜悦。
秦老爷亦是如此。
一时,丫环端上茶,摆上拜垫。
李镜给公婆敬茶,拿出给公婆做的针线,公婆很高兴的接了,秦太太给了李镜一套东珠首饰,这套首饰,便是小的珠子都莲子大小,而且,个个滚圆,宝光莹莹,极是珍贵。李镜连忙谢过,亲手接了,又交给丫环捧着。
敬过茶,便是用早饭了。
李家的早饭一向是扬州风味,不过,如今娶了媳妇,也有几样京城风味的早点。李镜出身大家,想着成亲第一天,要站着给婆婆布菜的,秦太太忙道,“不必如此,咱家没那么些规矩,坐下一起吃。”
李镜便大大方方的坐了,她娘家继母其实也不用站着布菜的,只是在老太太屋里吃饭时,继母还是要站着布一筷子菜,老太太让她坐方能坐的。想着婆家规矩,倒比自家更省事些。
非但省事,还是公公儿媳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实在是家里人口太少,要是分男席女席,就是男席二人,女席二人了。而且,看公婆的意思,是绝对没有分开用的倾向,李镜便心下有数了。一时,丫环们端来早饭,也是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不过,各碟盘里都不多,并不会浪费。
李镜仍是先给婆婆布了一筷菜,秦太太十分喜悦,秦凤仪则是先给他媳妇布了一筷子菜,秦太太心说,我阿凤果然是个会疼媳妇的样。秦太太这样一想,秦老爷也给妻子夹了个素爱吃的翡翠烧麦,圆润润的脸还朝妻子眨眨眼。
秦太太瞥丈夫一眼,有媳妇在呢,叫丈母庄重些,这都做公爹啦!
秦家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秦凤仪就说起昨天成亲的事来,秦凤仪道,“先时爹咱们算着,有上十五桌,人就很多了,昨儿我看,来了二十桌不止。”
秦老爷道,“是啊,咱家的一些旧交,有的在京城做生意的,都过来了。再有他们子弟也在这边的,也都带过来走动一二。人一下子就多了。”
秦太太想到一事,“媳妇,昨儿还有公主娘娘的女官过来送了一份贺喜哪。”
李镜笑,“那是永寿公主打发人送来的,我与永寿公主自小一道长大,我出阁时,她还去我家送我了。原来是把贺礼送来咱家来了。”
“是啊,吓我一跳,可真是荣光。”秦太太十分欢喜。
秦凤仪舀了半碗鸡汤慢慢吃着,问,“就是与你坐榻上的,穿宫装的那个女人吧?”
“是啊,公主非但相貌过人,为人也是极好的。”
“不如你。”秦凤仪道。
李镜一笑,给秦凤仪夹个三丁包子,道,“等明儿或者什么时候吧,你与我一道去公主府坐一坐,我与她交好,以后咱们两家也是少不了来往的。”
“成。”秦凤仪应下了。
秦太太道,“咱们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最亲的就是方阁老家了。一会儿拜过祖宗,阿凤你带着阿镜去方阁老那里坐一坐。他老人家那么大的年岁了,昨儿天一早就过来了,晚上也呆到散了宴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