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次女的亲事,赵勇早急的不急了,道,“反正是等到这会儿了,问一问阿蓉的意思再说吧。她若不乐意,嫁了也过不好日子。”
说完次女,又说长女。凌氏叹,“你说,咱们长卿可怎么办呢?这些天,夏文来过好几遭。”
“长卿见他了?”
“没。”
“那不就得了,夏家这等忘恩负义之家,我若早知道,再不能叫长卿嫁的。”赵勇说来还有几分火气,道,“以后不要让夏家人进门。长卿的亲事不急,先把身子调理好,就是再嫁,也得嫁知礼人家。”
凌氏直发愁,“也不知是上辈子没烧高香还是怎地,你说长卿,样样都好,偏偏不能生养……”
“说这个做甚?天底下不能生养的也多了。”
“是。不能生养的多了,可有多少人似她这样好强的?日子嘛,糊里糊涂的过就是,她非爱较个真儿。”
听这话,赵勇都替长女有几分不甘,道,“各人的脾气,哪儿能都一样呢。长卿又不缺本事,你让她过憋屈日子,也太委屈她了。”
“那也不叫憋屈。”凌氏念叨道,“唉,一嫁夏家嫁得那老远,她别的事情上灵光,在婆家过日子不成……以后我得多传她些经验……”念叨完两个女儿,凌氏又说赵长宇也快到说媳妇的年纪云云。
夫妻两个说了些儿女经,夜深便歇下了。
眼瞅着就是新年,凌氏也没空去操心儿女亲事了,亲戚间该走礼的,她在家里备好,让丈夫带着次子出去走年礼,更兼丈夫已去御林军当差,凌氏也有一些女眷间的应酬。
凌氏初来帝都,不若赵长卿熟悉,再加上有了些年岁,不比年轻时,故而许多事都赖赵长卿帮着打理。
赵长卿也会给凌氏说些帝都人家往来,“承恩公府,就是以前在边城纪大哥府上……”
“这我记得,现在该说宋大公子了。”凌氏笑,马后炮的说道,“当时我瞧着宋家两位公子那通身气派就不似寻常人家出身。”
赵长卿笑,“承恩公寿辰就快到了,咱家与承恩公府也算有些交情,到时过去凑个热闹无妨的。”以往先帝在时承恩公可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贺寿,如今宋太后当权,宋家自然不必再似先前低调。
凌氏问,“寿礼可怎么备?”
赵长卿已拟好单子,凌氏看过,与赵蓉道,“跟你姐姐学着些,这些以后你也用得到。”
赵蓉应付的“嗯”了一声,赵长卿继续跟凌氏说起别的事。
宋荣身为当今陛下的亲外公,当今太后的亲爹,其寿辰相当热闹排场。让赵长卿微微诧异的是,苏先生也去了,当然,有儿媳妇戚如在一畔服侍。
赵长卿如今是热门人物,哪怕一些公侯夫人对她都是客气中透出亲热,只要是眼不瞎的都知道赵家兴旺在即了。故此,哪怕凌氏初到帝都还带着些边城的口音,仍然感受到了帝都上流社会表面上的友好。
宋 老太太先跟凌氏说了几句话,瞧着赵长卿份外亲切,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一会儿我有好东西给你。”宋老太太早私下对儿子表示了对赵家的好感,“这家子人 是咱家的福星啊,那个赵千户当初救了嘉言,如今赵家这闺女又救了小公主。可得好好处。”故此,对于自家福星,向来吝啬的宋老太太也准备送赵长卿些东西以示 亲切。
赵长卿笑,“我来吃了宴席,哪儿还能贪老太太您的东西。”
宋老太太道,“咱们不是外人,我是专门找出来给你的。”
这话便不禁让一众亲戚吐槽,赵家不是外人,阖着咱们是外人来着?这就不是该大庭广众下该说的话。凭宋老太太这种社交本领,她能在帝都占得一席之地,全凭肚皮争气,生了两个好儿子。
唉,人哪,全在命。看宋老太太就知道了。
戚氏笑着引开老太太的话,介绍道,“老太太,这是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在蜀中办差,尚未回帝都。宋荣的寿辰,永安侯夫人带着儿子来的。永安侯夫人含笑与宋老太太问了好,便去坐了。
戚氏瞧见堂妹与苏先生,着重与宋老太太道,“老太太,你不是常说的么,这就是苏探花的母亲。”
宋老太太一打眼,觉着苏先生有些眼熟,只是也想不起其他,笑呵呵道,“以后常来啊,福姐儿常说起先生,说先生是有学问的人。”
苏先生笑,“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苏白虽与宋家相熟,奈何今日来的非高官即显贵,苏先生婆媳的位次还在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