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笑,“你比你爹还讲究呢。”丈夫也有几块玉佩,只是玉质寻常,断然不能比赵长卿这块儿。何况,丈夫如今卫所忙碌,也没空佩这些东西。
赵长卿笑,“我这是运气好。”
凌氏对朱太爷充满好奇,还在赵长卿晚上去看弟弟时很八卦的跟赵长卿打听,“长卿,你曾外祖父生的什么模样啊?”
赵 长卿想了想,很中肯的说,“去年老祖宗就七十三了,曾外祖父起码也得七十来岁了吧。不过,瞧着比祖母还要年轻的样子。母亲,你说多怪,曾外祖父这个年纪依 旧眼神湛湛,半点不老花,能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我,还能看出我长的好看来着。抱我的时候也不费力气,曾外祖父吃桂花糕时,我悄悄瞧过他的牙齿,白的很,可 见还没掉呢。”
凌氏道,“看来你爹说的是真的啊。”
母女两个交流着各自的小道消息,凌氏道,“我听你爹说你曾外祖父身体极好,这个年纪都眼不花耳不聋牙齿一颗不松,瞧着如同壮年一般。还说你曾外祖父人物俊俏,不比常人。”
赵长卿点头,“这倒是,现在老了,依旧很儒雅,六舅爷都多有不如曾外祖父的地方。”说着,她又臭美起来,“曾外祖父说我长的像他。”
凌氏笑,“你性子别学他老人家就行了。我也是自小在边城长大,小时候就听说过你曾外祖父的名声,说他老人家当年成亲的时候,半城姑娘哭断肝肠,半城男人梦中笑醒。”
“这是为啥?”
凌氏一笑,偷着打趣,“他老人家娶了亲,其他姑娘知晓无望,才肯考虑另嫁他人哪。”
赵长卿笑破肚皮。
从朱家回来,赵长卿便又恢复了正常的上午念书下午习字的生活,间或教小梨花儿认字。小梨花儿生意越做越好,时常苦恼,“现在跟老板熟了,还有别的铺子的活儿也想要我接,常做到大半夜,都没空来找妹妹玩儿了。”
小 梨花儿这样的人都能报怨活累儿,赵梨子更是苦水哗哗往外倒,“卿妹妹不知道,我现在编着篮子都能睡过去,我姐为了挣钱,命都不要了,妹妹赶紧劝劝我姐给我 留条生路吧。”自从跟赵长卿相熟后,赵梨子常跟着他姐一块儿来找赵长卿玩儿。小梨花儿不带他,他就跟屁股后面鬼哭狼嚎,打都打不走,于是,只好多个跟屁 虫。
赵长卿笑,“若是活儿多的做不过来,不如包给别人做些。姐姐能多少赚些差价不说,还能攒些好人缘儿好人脉。”
小梨花儿年纪小,才一时没想到这个法子,赵长卿一点,她立刻明白了,一拍大腿道,“就是妹妹说的这样!唉哟,我这脑袋,真是编篮子编傻了,怎么早没想到?”
赵长卿笑,“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姐姐是当局者迷,现在学着用人,让别人帮着姐姐挣钱,这样终归一日姐姐就能坐着数钱,不必自己劳作了。”
小梨花咯咯直笑,“我要有这一日,这辈子就无所求了。”
赵梨子跟着幻想片刻,感叹,“我姐若有那一日,我叫她一天给我买两个大鸡腿。”
小梨花儿横他一眼,“你也就两个鸡腿的这点出息了!要我说,怎么也要有四个才够!”
赵梨子“噗噗”直笑,奉承他姐,“要不说你是我姐呢,我是两个鸡腿,你是四个鸡腿,姐,你比我有出息多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甭提多可恨了。
小梨花叹口气,跟赵长卿道,“妹妹知道要忍住不揍这小子有多困难了吧。”
赵长卿笑,“梨子你老实点,梨花儿姐在我家不动手,等回去肯定揍你。”
赵梨子抗议,“卿妹妹,你比我小三个多月,该叫我梨子哥才对。就宁哥儿满月酒时叫了一回,怎么现在都不叫啦?”
小梨花儿骂他,“你哪里有个做哥哥的样,天天没个稳重劲!”
“谁说我不稳重的,我坐的稳,也很重!”赵梨子腆腆单薄的胸脯,像只骄傲的咕咕叫的小公鸡。他又说,“卿妹妹,梨果会说话了,宁哥儿会说话了不?”
“不会,宁哥儿才五个月,哪里现在就能说话,他要是嘴巧,到年底约摸能学会叫爹娘,要是笨的,得一岁多才学的会。”赵长卿算了算,说,“梨果还没一周的吧?”
“马上就一周了。”赵梨子笑,“卿妹妹,你猜猜梨果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看赵梨子这得意样,赵长卿道,“这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爹娘,难道是叫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