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赵大夫功夫了得,纪武还有些担心。听大哥这样说,他方放下心来。
赵长卿药铺的福利的确上佳,别的不说,别的铺子断不会给学徒工钱的,她每月给赵良栋500钱。赵良栋为人也机伶,夏文既正经签了契约后,他请示赵长卿后,机伶的把最好的房间让出来,收拾妥当了给夏文预备中午休息。
夏文见他如此,少不得多指点他一二。
早上赵长卿没来药铺,白婆子来了一趟,后头还有个小丫环提着食盒。夏文知道白婆子是赵家得用的内管事,忙起身相迎,笑道,“嬷嬷怎么有空过来了。”
白婆子笑,“夏大夫好。姑娘早起做了些点心,吩咐我送过来给大家尝尝。今天姑娘有事不能来了,还得夏大夫多照看。”
夏文笑,“我份内之事,有劳嬷嬷走这一趟。”昨日赵长卿已说了今天不过来,夏文心里有数。
白婆子笑,“老胳膊老腿的,倒愿意多走动走动。”
夏文笑问,“上次的膏药,嬷嬷贴着可还好使?我算着该用的差不多了。”
白婆子笑,“这回过来,就是想请夏大夫再给我瞧瞧,我这腿好多了,只是变天的时候还觉着有些酸。”
夏文请白婆子到里头隔间去,又命人去请了凌二姐过来,白婆子笑,“我这把年纪,还怕什么。”
凌二姐自院里过来,笑,“我在里头忙,听说嬷嬷来了,也要来见见的。”
白婆子忙起身见礼,凌二姐请她坐下,道,“前儿才熬的膏药,上好的黑狗皮贴的。赶紧叫夏大夫给你诊诊,趁着天暖,一并去了根才好。”
说了几句话,白婆子卷起裤腿,夏文看了她的膝盖,又把了脉,重开了个汤药方子,又开了膏药。赵良栋抓了药,白婆子跟夏大夫道了谢,与凌二姐告辞,方带着小丫环走了。
赵良栋道,“不知卿姐姐今天做的什么点心?”
凌二姐笑,“昨儿她带了些茯苓家去,想是做的茯苓糕。”
因是早上刚开门,尚未有病人上门,赵良栋擦过柜台,又去擦拭桌椅,一面道,“卿姐姐做的点心,真是绝了,比南香园的味儿也不差。二姐,我听人说以前卿姐姐开过点心铺子,是不是真的?”
凌二姐道,“嗯,是真的。”
“怪道她点心做的好。”赵良栋口无遮拦,“卿姐姐就是运道不大好,要是谁娶了她,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凌二姐曲指敲他头,啐道,“明儿我告诉长卿,非把你摔到地下去。”
赵良栋嘿嘿的赔笑讨饶,他年纪小,也喜欢听个新鲜事,又与凌二姐说道,“说来自从上回卿姐姐大发神威,把门口的两个石狮钉到地下,把半城的人都震傻了。现在人们说起咱们这街来,已经不叫美人街,改叫狮子街了。”
凌二姐道,“都是闲磕牙的。”
赵长卿今日与赵老太太去朱家请安,朱老太太有了年纪,就喜欢热闹。赵老太太每月都过去,连带着凌氏赵家姐妹都一起去。
朱老太太笑,“这两天我心下寻思着,你也该来了。”
赵老太太笑,“原前两天就想过来给母亲请安,偏生天气不大好,下了雨。我就想着,待天气好了再过来。母亲近些天可好?”
朱老太太笑,“好。你大哥前些天着人送信了,他有了年纪,索性致仕了,想着人接我和你爹去帝都。我就说,在边城住了一辈子的,去帝都做什么?要说繁华锦绣,帝都虽好,不是故乡啊。他想回来住些日子。”
赵老太太笑,“那可是好。自从大哥出去做官,我都几十年没见着他了。”
朱老太太十分欢喜,“他也想家,在信上说最想吃咱们边城的羊肉锅。等回来了,咱们一家子聚一聚。”
赵老太太笑,“咱们家别的不多,人最多,这般一聚,不知多热闹。”
赵长卿笑,“到时老祖宗和祖宗都做两身鲜亮的衣裳,叫人一瞧,人得说,哟,这是哪家的姐妹,瞧着真个面熟。”
屋里人都笑了,朱老太太笑,“卿丫头越大越发贫嘴,拿我们两个老家伙打趣起来。”
赵 长卿笑,“也不是打趣。这一年一年的,我自小就月月来给老祖宗请安,觉着老祖宗根本没怎么大变。我祖母自腿好之后,现在学了五禽戏,每天早上练一练,身子 骨较以前更好了。前些日子玲姐姐第二个儿子都生了,洗三时我还跟着母亲去热闹了一回。阿庆表兄去了府城,明年定能桂榜题名的。如今,大舅爷也要回来了。我 每想起,咱们家的日子过得顺遂,虽不敢跟那大富大贵的比,也格外的有滋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