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心里美滋滋地,嘴上还客气着,“一点子小事,赵叔还专门打点了厚礼,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家里东西有限,也算不得厚礼。”赵长卿小荷才露尖尖小的湖面上收回视线,笑道,“再说了,你觉着是小事,对我家,可是比天塌下来还要大的事。”
“事自然不是小事,我是说,找阿宁他们并没费什么力气。”楚渝纠正一回自己的表达,道,“你有急事来找我,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赵长卿心里感激楚渝,想了想道,“我给你做个荷包吧。”
楚渝道,“你原本就还欠着我呢。再说,荷包有什么稀奇,倒是上次阿越及笄礼,看你给她绣的插屏很不错。她及笄,也是我十五岁生辰,你就只送我两个双鱼荷包。这差别也忒大了吧?我早就想说说你这偏心眼儿的事。”
赵长卿道,“楚姐姐及笄礼,你又不及笄。再说,双鱼荷包还不是你自己要的,现在又挑这个。我还没问呢,那天我急匆匆的找你帮忙,赶上你在大营议事还没回家,楚姐姐差人叫你回来,楚将军没责怪你吧?”
说到这个,楚渝立刻苦了脸,“谁说没有,可是一顿狠打。”说着他还揉了揉肩。
“啊!打的厉害吗?现在还没好吗?”赵长卿十分担忧。
楚渝叹,“哎,把侍卫都打发走了,这中午的药还没人给我上呢?”说着,他还瞅了赵长卿一眼。
赵长卿想着楚渝惯会撒娇,如今又这样诉苦,反正也没人看到,便说,“要不一会去屋里,我悄悄的给你上药,你可别说出去。”叫人知道不好。
楚渝坏笑,“你知道我伤哪里就毛遂自荐的给我上药?”
“不是背上吗?”看楚渝摸肩就摸了好几次。
楚渝嘿然一笑,“屁股上,要不要看?”
赵长卿就是个笨蛋也知道被楚渝耍了,赵长卿哭笑不得,嗔道,“就你这样,可见平日挨打一点也不冤。”
楚 渝笑,“哄你开心而已。我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天他还问我有没有把阿宁他们找回来,就是我母亲也说幸而找回来了,不然赵叔赵婶得多伤心呢。”赵家的确门 第不显,虽然只是赵长卿与楚越之间交往,不过,但凡应季的瓜蔬,赵家总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送上一份。每年都是如此,时间久了,总有情分。故此,连楚夫人都 问了一句。
赵长卿笑,“你没受罚就好。”
楚渝道,“其实也是阿宁他们运气差,他们年纪小,钻了暗巷,身边又没跟着大人,那拐子临时起意罢了。”
赵长卿问,“真的不是受人指使吗?”
“你说姓冯的那小子?”楚渝道,“那拐子已经审过,我使人盯了姓冯的几日,拐子的事的确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这种地道的小人,以后不要理会。”
赵长卿道,“不用你说,我家也不会再跟他家打交道了。”
“你家怎么得罪了这种小人?”楚渝只知道冯简收买小学生算计赵长宁苏白的事,至于两家有什么过节,并不清楚。
赵长卿便把那点完全算不上过节的小事说了一回,“也是我嘴快,当时瞧着冯太太那幅嘴脸心里不舒服,就回了她几句。可这也说不上得罪谁,还是冯太太先拿我打趣。就是皇帝家也没有不许别人说话的理啊。”
楚渝道,“要不我帮你做了冯家小子?”
“别 胡说。”赵长卿道,“只要拐子的事确实与冯公子无关,我就放心了。他拿钱收买几个小学生,其实也只是小恶,哪能为这点事就要人命?何况经此事,冯公子肯定 也得受些教训。像你说的,以后两家不要来往就是了。其实我们原也没来往过,那次还是头一回见面。”楚家行事,从来低调,这种因些许小事便取人性命的事,楚 渝若敢干,叫楚将军知道得打死他。
赵长卿对于楚渝如何找到赵长宁几人很是好奇,就问了楚渝。楚渝笑,“这城里捞偏门的几家是有数的,他们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人手。只要确定阿宁他们在哪儿丢的,直接找人问一问便清楚了。”
原来真如苏先生所说,赵长卿道,“可是,楚哥哥你是官,那些人是贼,彼此也会有来往吗?”
楚渝笑,“若说是贼,这几千年也没见真正海宴河清过。哪怕将这些人清理了一茬,也会有新的再冒出来。既如此,倒不如心中有数就是。只是,这拐孩子的勾当未免太阴毒了,青天白日的明抢,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知府大人已经下令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