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搞建设(5)
这霍副将跟将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所以将军一直没放弃救他。他们二人也不是不愿意帮忙,但这必死的结局谁敢上手?没看关城内的大夫都不肯接这个任务吗?
“让你家阿弟来看看,就算不能治,本将军也不会怪责于他。”
话都说到这里了,而且还是将军亲自来说,陶翕君也不敢太过推拒。看了百夫长一眼,陶翕君领命而去。
“你把具体情况说一说。”陶倚君倒是没有像她阿兄那样抗拒,能不能帮上忙,还得看到伤者才知道。但是她猜测是伤口感染引起的,至于怎么治,她心里也没有太大成数。
兄妹俩跟着甘叔和百夫长到了将军侧帐,里面东西不多,中间地面上躺了一人,还有两个小童在旁边忙活。
一进入账内就有股极其难闻的味道,陶倚君皱眉,这分明是肉腐烂的味道,不知为何由人精心照顾的伤者身上会有如此浓重的臭味。
她跟随大兄上前,跪坐在伤者旁边。等到伤者身上覆盖的葛布掀开,顿时一股让人欲呕的味道传出。
陶倚君强压下喉间翻涌,还凑上前看了一会儿。
伤口在肩骨下侧,看得出是被处理过的,但是上面覆盖了黑乎乎的东西,跟着洇出的血和腐烂的肉纠结在一块儿,隐隐还能看到点点白色。
陶倚君细细问了两个小童伤者的情况,抬头看向旁边的百夫长。
“我只能试试,不敢保证。但是如果不处理,他熬不过三日。”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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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军医也说过类似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之所以让陶倚君来试试,也不过是想博一个万分之一的机会。
让闲杂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帮忙的小童和陶大郎。
陶倚君让大兄取来她的包裹,里面最重要的是她来之前配的一剂药粉。又让人取了烧酒化了药粉,给伤者灌了下去。
“这是何药?”大郎在旁边看着妹子处理伤口,随口问。
“是五叔与我摸索出来的方子,能短时间内使人昏迷不知痛觉。平日很少能用,但在战场上有大用,我来之前只找到一点药物,配了这么一瓶,能用个三四次而已。”
烧开的水煮了布条和碗具,陶倚君指挥两个小童帮忙将伤者伤口上的腐烂物先除去一些,剩下的腐肉得用银匕首小心剜除。
别小瞧了这一步,能不能避免继续感染,这一步很重要。
陶倚君确认伤者已经失去知觉后,接手了伤口的处理。她用布巾蒙住鼻口,热水清洗了双手,用酒喷了一遍,待干燥后,开始进行处理。
那伤口原本不算太大,可这些日子持续溃烂,剜去腐肉后留下的创口不小。缝合没有条件,她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处理消毒方法,用烧热的铁块烙伤口,使之血凝肉紧以达到止血的目的。
“给我擦汗。”陶倚君手很稳,看上去不疾不徐,但是额间的汗已经暴露她的吃力。
其中一个小童手快的从事先准备好的布巾里抽了一条,给陶倚君擦掉了快要滚落的汗珠。
“烙铁给我。”
烙铁是陶大郎亲自烧的,用的军医专门处理伤口的铁块。
陶倚君小心翼翼的夹着烙铁挨上皮肉,顿时一股焦臭味传出,便是已经失去意识的伤者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陶倚君用的巧劲,力度刚好让皮肉焦黄却不会伤及其他。
这么一点一点的处理下来,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其间伤者又被灌了两次麻药,直到处理完后还没清醒。
陶倚君取出另一只稍微大一些的小药瓶,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因伤口还留有指头大的创孔,只能用干净的细葛布盖上,以免沾染脏污。
“你们二人注意不要让布滑落,另外不可再给他敷其他的药泥,等到伤口收敛之后再另外配药。这瓶药收着,隔两个时辰撒一层。每撒三次后要清洗伤口,清洗的方法就按照我刚才交代的做,切不可用力擦拭伤口的新肉。”
陶倚君直起身吐了一口长气,交代完后,又让她大兄去请来军医给伤者开内服的药。
“我与五叔只学了些皮毛,处理一下外伤尚可,要治疗内腑还得由大夫出手。”
她才说完,帐门撩开,将军已换过军甲,着深衣入内。
跟在将军身后的,便是两位军医,一位年长,一位不过二十许。
陶倚君刚才说的话,他们在帐外已经听得清楚,原本可能还有点小芥蒂,但在听到陶倚君承认自己有所不足的时候,他们就自动想开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是他们不知,只是有些时候很不乐意承认自己不如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