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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滚。”邵衍觉得自己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出来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话也是挺有病的,抱臂指着楼梯的方向不耐烦道,“再不滚我就去揍邵文清了。以后再敢过来,我见你一次打他一次。”
“邵衍!!!!”卫诗气急败坏地骂他,“你这个混蛋!!!”
邵衍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面带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古怪的目光吓得卫诗瞬间大退一步。她揪着包包的手柄咬牙切齿地目送邵衍回了教室,转头红着眼睛大步跑开了。
下楼的路上她就接到了邵文清打回来的电话,卫诗握着振动的手机好半天不敢按,接通了以后凑到耳边,就听到邵文清略带慌张的声音:“衍衍你听我解……”
“文清!!”卫诗只有哭着抢先告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卫诗?”邵文清声音顿了一下,随后问,“邵衍呢?”
“他回去了。”
邵文清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去找他说什么了?”
“我没有!”卫诗又急又怕,都快哭了。
邵文清冷笑一声,轻缓地叹道:“卫诗,我真不想跟你发火,可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
“你要不要那么小题大做啊!!”卫诗被说得委屈极了,原本的心虚竟然又被不服气给压了下去,放声质问,“我才是你女朋友好不好!我不就是去找了一下邵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没有和他旧情复燃。你至于为这点事情凶我吗?!”
电话那头的邵文清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之后才叹息道:“我还有课,先不和你说了。让我冷静一段时间吧,咱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他说完不等卫诗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卫诗万没料到对方会因为这件事情发那么大的火,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再打过去的时候,邵文清已经关机了。
“她走了。”从玻璃的位置看到卫诗离开,几个女孩齐齐松了口气,孔悦忍不住拍了下邵衍的肩膀,夸奖道:“干得漂亮!”
“那人神经病吧。”邵衍还有点耿耿于怀对方骂了自己好几句的事情,心头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揍邵文清一顿。李立文将他偷偷扯到男同学的阵营当中,大伙因为他对卫诗的态度感到很不解:“你真不喜欢她了?上次在医院里看你对她那么凶我们就想问了。”
邵衍看他们挤眉弄眼一副暧昧的模样顿时就不耐烦了:“你们要问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李立文几个立刻毛骨悚然,纷纷下意识摇起头来,哪里还敢再多嘴。
******
邵衍的徒弟们因为师父糟糕的心情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一个月时间要学那么多菜品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邵衍平常要上学,课余时间到御门席掌勺兼教学,给徒弟们授课的时间也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他的功力扎实,很多做起来看似简单的菜品到了别人手上却得下大工夫,邵衍又没耐心,隔几天检查的时候发现徒弟完成的不够好那是绝对要一顿训斥的。田小田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还好说,女徒弟们被骂哭却是常有的事。高压学习让年轻人们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绷紧,学习效率也一下子提升了上去。
徒弟们逐渐成长的时候,邵衍这个做师傅的却一脚踩进了火坑里——考试了。
拿到试题的邵衍感觉那些题目简直就跟天书差不多,分开来他不认得凑在一起就更不认得了,交了英语马哲毛概和高数的白卷之后邵衍心想自己肯定要挂好多科,收到写论文的通知时也就格外愤慨。他别的干不来,写文章还是可以胜任的,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抨击英语和高数的无用论,用词简直是少有的尖锐,一交上去就把教授给吓着了。
带邵衍他们这个班的吴教授是出了名的迂,自恃有才,脾气又臭又硬。他学问确实过人,研究各种文献得了不少奖,荣誉披挂满身,骄傲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个性格可不太受学生和同事的欢迎。
最擅长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吴头推着自己的老花镜原本翻论文的时候满脸嫌弃,现在的学生写作业都用电脑打印,黑体字大同小异的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内容不是近代文献选材就是古代文献选材,字句段落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要不是带着这个班,他真是看都懒得看。办公室里应用语言学二班的李教授就有意思多了,学生们遣词造句都漂亮幽默,看着心情多好。
目光一扫,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一堆论文当中一个不太起眼的文件夹上。文件夹表面贴着的名帖上“邵衍”两个字写的格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