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山愣愣点头。
罗美生:“……他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乔远山不确定地挠了挠头,“可能是害怕打针吃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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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cnm啊啊啊啊啊!!!!
我爸是不是傻X啊啊啊啊!反正我哥肯定是傻X啊啊啊啊啊!
草草草草草!都他妈被鬼附身了吗!!!
乔南一路跑进电梯才停下来,他盯着自己倒映在电梯镜面内壁上的身影,气喘吁吁中,一团乱麻的头脑逐渐冷静。
不断敲击电梯关门键的手松松地垂落下来。他此时才发现——
自己居然已经满脸通红。
早晨的A市依旧如同往常那样忙碌,赶着工作的上班族们抓着路边随手买的早餐匆匆涌向公交站。初升的旭日将这个不久前还陷入沉睡的城市照射出绚丽的生命力,清凉的空气中,身处城西某高端小区附近街道的人们,在这一天看到了自己此生难忘的奇景。
一个个头高大英俊帅气的年轻男孩忽然出现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顶着自己鹤立鸡群的外表,狂奔出生死时速。
而且他。
一只脚还没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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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乔南拿回来的来自英成的课堂录音和课堂笔记信息量比以前大了很多,沐想想前一天晚上复习完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她回忆着乔南在江边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洗过澡后如同往常那样打理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钻进被窝后迟迟无法入睡。
然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像有一只大手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抛上半空,她轻飘飘地下落着,沿途播放着如同幻灯片一样的画面。
爸爸、妈妈、弟弟、一中和英成的那些同学。她透过窗口看爸爸弓着脊梁坐在破旧的单元门口编织箩筐,头顶夜空站在家门口等待披星戴月的妈妈,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去参与侧后方班级女生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然后她跳进冰凉的池水里,捞起了一个湿漉漉瘦巴巴的,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
那模样漂亮的小男孩用玻璃珠一样清透的双眼定定地凝视她,然后忽然说——【谢谢姐姐。】
明明非常甜软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不知为何,却震如锣响。
那感觉就像睡梦中有人在你床边放起鞭炮,沐想想几乎瞬间惊醒,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从趴在桌上的睡姿里挣扎出来。
桌上摊开着好些试卷,被压着睡的那一张已经做完快三分之二了,打开盖的水笔静静地躺在一边。
沐想想打着哈欠,下意识朝试卷上瞄了一眼,立刻发现了好几道做错的题,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在强迫症的驱使下立刻就想去抓笔批改。
然而还不等这个念头付诸行动,保持着打哈欠张开嘴巴的状态,她紧接着就愣住了。
逐渐恢复清醒的头脑迅速跳出几个质疑——
1、她确定自己昨晚是躺在床上入睡的。
2、她不可能做错这些难度充其量只有四颗星的奥数题。
3、这里是哪里?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抬起来准备去拿笔的手。
瘦、白、指节和指尖透出粉粉的血色——这不像是一个在贫困家庭长大的孩子的手,盖因从小到大,父母从不允许她做重活。
那只手开始可见地颤抖,半分钟内,沐想想险些忘记该怎么呼吸。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环顾自己现在所在的这处屋子。
这是个跟她所熟悉的屋子完全不一样的房间。
她的房间本该小且潮湿,不开灯时候,只有一张半米宽的,罩着布头的窗户能采到一层被前楼挡得差不多的光源。可这里却宽敞、明亮,没拉拢的厚厚的碎花窗帘后头的飘窗,有一道调皮的阳关偷偷摸摸钻进来。
她的房间因为水泥地太冷,铺着厚厚的泡沫垫,这里一眼望去全是深红的木地板;她的房间白墙顶部天花板上渗透着楼上大伯一家积年的霉斑,这里一眼望去,却只有淡米色墙纸氤氲出的温暖;她的房间应该只有一张一米三左右的床,眼前这张床铺却宽敞得不可思议。上头铺着一看就很暖和的绒面四件套,被面还绣上了跟窗帘异曲同工的精致小碎花,绝不是沐家那些用到破旧开线也舍不得更换的床单被罩里的任意一件。
窗外能看到A市边缘连绵起伏的山脉,绿意笼罩如烟。
沐想想怔怔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立刻去找手机,但没能在床头柜看到手机的踪迹,只好在屋子里匆匆翻找。然而不知道乔南到底是怎么生活的,房间实在太乱,尤其那个被堆满了书本杂物的桌面,完全让一向将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沐想想无从下手。心中难得生出了几分急躁,她正不知所措间,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道沉闷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