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呆了,本来应该为这样侮辱性的话语而愤怒的,可是转眼他们却高兴了起来,以冲刺的速度直接扶了卢鹏程走人。
夏恒昭皱了眉,悄悄给夏三天打了个手势,夏三天会意,又无声地下了楼,只剩三喜在上面侍候着。
现在整个二楼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都是被吓跑了的。
阮尽欢现在直视着卢千里,“还不过来?要我请你?”
卢千里深知阮尽欢的可怕,哪里还敢让阮扒皮来请他,只好认命地走了过去。
他刚刚一走到桌边就被阮尽欢一个巴掌拍中了脑袋,“臭小子,敢不认你爹?”
……想起当日认“贼”作父的惨痛经历,卢千里顿时有吐血的冲动,只是现在听阮尽欢这样喊他,他又觉得心里酸酸地,便没有反抗。
阮尽欢看他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忍不住又给了他丫几巴掌,让你小子不来看我,让你小子不来看我,活该你被欺负!
其实啊……阮尽欢都没觉出来,他这是已经人到中年才会出现这种护犊子的心啊……
“干什么不说话?傻了?”阮尽欢完全不是刚刚把卢鹏程那帮人吓得要死的可怕模样了,又恢复成那吊儿郎当扶不上墙的烂泥的模样了。“说啊,好歹你还是叫过我一声‘爹’的是吧?乖儿子,你这样可不对啊……”
卢千里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阮尽欢看着来气,又给他他丫脑门儿一巴掌,“嘿,你还给哥扮深沉,有种啊!”
说着,他一伸手又要拍卢千里的脑门儿。
夏恒昭在一边默默拿起了窗台上的盆栽,挡在了自己的脸边,老子真的不认识这个人!老子真的没有看到卢千里这小子在阮尽欢面前会这么惨!他现在才知道卢千里当初为什么跟他说他不敢去见阮尽欢啊,尼玛啊,见面就这样血淋淋的,谁敢去见啊?!
卢千里感觉到自己又要被拍了,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抬起头说道:“再拍下去我这聪明绝顶的脑瓜就要被你拍傻了。”
阮尽欢那巴掌停在半空,还没来得及落下去,闻言也抽搐得厉害,然后他突然面无表情翻白眼,接着依旧一巴掌给卢千里拍脑门儿上,“傻逼,你这脑瓜就是不拍也没你老子我聪明。”
……好贱!
就是围观的三喜也表示自己扛不住了,阮尽欢简直就是犯贱的鼻祖啊!
卢千里觉得自己傻逼一样地走过来的这种傻逼行为简直就是比傻逼还要傻逼。
阮尽欢这一巴掌下去拍高兴了,改拍他肩膀,“乖儿子,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看老子弄不死他们!”
……
放下了狠话,三喜跟夏恒昭都虎躯一震,卧槽啊,阮尽欢你丫的狂爆了!
卢千里默默地说不出话来。
阮尽欢想起下午还有事儿干,于是朝夏恒昭勾了勾手指,“那哥们儿,别拿个盆栽挡着自己的脸就以为自己是棵树了,走吧。”
然后他对着卢千里笑了笑,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夏恒昭朝卢千里耸耸肩,也跟上走了。
酒楼二楼的小二见人走了这才敢上去,然后就看到了卢家小公子卢千里。
卢千里埋着头很久,忽然狠狠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傻逼,哭什么哭,竟然被阮扒皮那怂货给感动了,真是弱爆了……”
这里再没有别人,卢千里只是在骂自己而已。
其实,阮尽欢看上去不怎么样,意外地,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第四十一章帅胖张莫问
这一回用的炭笔跟以往用的完全不一样,这看上去已经有了他生活的那个时代的感觉。
阮尽欢写完了一大页宣纸,停下来看着自己手里的炭笔想了想,又继续埋下头去演算。
他那个大箱子里装的东西放得太久,也太杂乱,要重新整理出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研究的精髓,自然舍不得丢掉,只好抓出来重新好好研究一遍,其实最痛苦的是——当时的条件太差,有的东西是匆忙之间写出来的,字迹已经难以辨认,只能根据边角情况来推测,所以演算量很大。
上午从口福酒楼回来之后他整个下午都窝在桌前拼了命地算,他打了个呵欠,看着窗外那浓绿的树荫,不知不觉早已经是盛夏了,一字峰上的那棵梨树,不知道今年有没有结果子呢?
夏临渊坐在书房里听说了阮尽欢今天干的事,忍不住笑了一声,“千里没事儿吧?”
“没事儿。”夏三天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二公子让我敲断了卢鹏程的几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