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永被拎提了衣领,也是喘不过气来,只拼命挣扎,喘着粗气道:“哪里来的疯婆娘!你可知我是谁!”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侯巡街。你一个蔡国质子,有何底气在洛安城里大呼小叫?”就在这时,一旁华贵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翩翩少年,傲然说道。
只见那少年身着月白儒衫,外罩白色貂毛大氅,头顶白玉制成的高冠,一块通透的玉镶嵌在玉冠之上显得贵气bī人。而她的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环簇,俨然是富贵王侯的派头。
这不正是失踪了多日的公子小姜吗?
原先认定他已经死了的众人不由得有些傻眼,疑心是白日见到了鬼。
可是姜之看到了妹妹,却是喜极而泣,顾不得满身伤痛,扑过去抱住了妹妹,那眼泪便忍不住流将出来。
姜秀润也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再看到哥哥满身是伤的一天。
前世里,他阻拦秦诏的车马,被那人打了半死。她是向秦诏低头,表示顺从才换得去见哥哥的机会,当时看着哥哥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满心悲愤,却无力扭转兄妹二人浮萍般的命运。
昨日,她才听闻太子提及,哥哥又去拦了太子的车马。
人都道她这样的兄长无用,可是对姜秀润而言,这哥哥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重视的,也唯一值得守护的人。
兄妹二人在逆境里互相扶持,相依为命的情谊,也只有他二人才知。
今日太子放话,准她出府去见哥哥,她便来到这礼部来堵哥哥,没想到竟然遇到兄长被人欺负的情景。
一个小小的蔡国质子也敢嚣张成这样?姜秀润冷脸发话道:“给我打!留口气就行!”
这几日跟在凤离梧的身边,姜秀润旁的没有学会,这种发狠的冷厉倒是学了五六成。
这次不用浅儿动手,那王府的侍卫便先过去,几下便将蔡永打翻在地。
眼看这那蔡永被打得鼻子窜血,其他与他相熟的质子们看不过去了,纷纷走过来道:“公子小姜,哪里有你这般得理不饶人?那公子蔡快要被你打死了,看你惹起两国的纷争可如何是好?”
姜秀润将头高高翘起,将那狗仗人势的小人模样学得十足,傲慢道:“方才公子蔡打我的兄长,不见有所顾忌,更不见诸位来劝,怎么我这才打两下,就引起了两国纷争?”
众人一时词穷,这时又有人道:“波国岂能与蔡国相提并论?只怕你的父王见了蔡国的君王也要认兄长恭维着呢!”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只因为前年的诸王会盟时,那波国的国君实在是谄媚嘴脸十足,到处逢迎qiáng国,还要qiáng认亲戚,也着实叫人看不起。
姜秀润也心知他们这是在嘲讽父王的行事叫人齿冷,面上却是坦然。
如今身在洛安一时走脱不得,他们兄弟的脸面却不能被人小瞧了去。哥哥的性子已经够软弱的,再被人这般长久嘲讽,岂不是更自惭形秽,难见出息?
只是自己如今不过是太子府的幕僚,哪里有震慑众人的本事?此时听了嘲讽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就在这时,却有人清冷道:“波国不配给蔡国相提并论,那么齐朝呢?不知可被你们看在眼中?”
众人闪目一看,只见凤离梧殿下正在礼部主司的陪伴下,立在府门之前。
第31章
也不知殿下观了多久,一脸的冷漠。
虽然众人都知道打狗需得看主人的道理。
可是最近影传这小子色胆包天,睡了太子暗许的太子妃,加之公子小姜久未露面,是以众人皆以为小子已经成了太子府的花泥一捧,只不过碍着两国的邦jiāo,须得走些遮掩人的手段,改日等风波停歇,再对外宣布波国小质子意外身亡的消息。
可没想到公子小姜突然出现在人前,还是一副飞扬跋扈毫不知进退的德行!
那公子蔡的母亲,乃是大齐嫁去的公主,虽然是个庶出不得宠的,到底算是端庆帝的幼妹,相比较之下,公子小姜在洛安城里毫无根基可言。
所以方才大家才义愤填膺,对这兄弟二人群起而攻之。
可是太子骤然出现,那话锋明显不对,众人一时都噤若寒蝉,等看清局势再说。
可是那公子蔡却是个没眼色的,若依着辈分,他年长凤离梧四岁,是大齐太子正经的表兄。按着道理,凤离梧怎么的也得帮衬着他吧?
他可是听说了,那波国的国君太没眼色,竟然私自给梁国借款,这不明摆着要跟大齐作对吗?
虽然没有公子小姜偷人这一说,那太子大约看姜禾润也不顺眼甚久了吧?
凭借着这一点,公子蔡肆无忌惮,直指着公子小姜的鼻子叫嚣:“太子,这波国质子仗着自己的仆从jīng壮,竟然敢在礼司门口喧哗,这是不将大齐的国法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