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身子开始向他的怀里贴去,只待他意乱情迷时,便抽出枕下藏着的簪去刺她。
可是还没有等她触碰到凤离梧的胸膛,那男人却突然一个反手扯住了她的头发,猛将她按压在了chuáng板上,同时语气森冷道:“你……究竟是何人?”
影女心中大骇,却犹不死心道:“殿下,您是怎么了,我是姜秀润啊!难道几日不见,殿下就变心不认我了?”
可惜此时凤离梧已经耐心全无,只伸手要将她扔甩在地,细细审问。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伸手朝着枕下摸出,竟然握住一把长簪朝着身后的凤离梧疯狂刺去。
不过凤离梧一早就起了戒心,岂能让那簪子沾身?只甩手便卸下了那女子一个胳膊,然后将她狠狠扔甩在地,同时猛喝暗卫入门,将那女子捆绑住,更是为了避免她咬舌自尽,用一团抹布塞住了她的嘴。
凤离梧yīn沉着脸慢慢走到那女子的身前,低头审视,可以看出那女子的脸上涂抹着脂粉,同时还有一些发暗的粉末涂抹在鼻翼脸颊,起到修饰脸颊的作用。
这时侍卫打来了井水朝着女人的脸上泼去,可那膏粉却甚是顽固,遇水也不化,侍卫们又在大块粗布上倒了菜籽油,在她的脸上粗鲁地蹭来蹭去。
当易容的粉膏被冲刷抹擦gān净后,那女子面容也渐渐显露出来,虽然她之前经过了凤舞的捏骨改造,可是此时灯火通亮下也可看出,压根就不是姜秀润的模样。
凤离梧只觉得从指尖都在微微发凉,径直过去掏出那女人嘴里的巾帕,捏着她的双颊冷声道:“说,真正的姜秀润身在何处?”
影女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被凤离梧认出来了,被他捏着双颊无法用力咬舌自尽,自能勉qiáng含糊道:“你……究竟是看出了何处破绽?”
凤离梧此时满眼遮掩不住地厌弃道:“以为用药味就能遮掩住你的体臭?方才真是qiáng忍着才没有吐出,休要废话,赶紧招来,姜秀润是到了哪去?何人主使你这么gān的?”
凤离梧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个女刺客简直满身的破绽!
他的小少傅浑身香甜不说,肌肤柔滑软糯得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可是他方才一搭手儿便感到了那女人手腕肌肤皆不对劲儿。
更何况那女人说话的语气甚是嚣张,竟然支使着他倒茶递水,而且没有饮酒大醉便主动求欢,实在不是姜秀润平时的做派。
是以当他举起烛台仔细看那女人的脸时,便发现那女人的一双眼,根本不是他记忆里的透着灵气的明眸湖波,只让他觉得从后脊梁里冒起了一股子的凉气。
那一刻,他确凿无疑,姜秀润被人调了包!
那影女乃是受过jīng心的调弄的,而且自己的亲人皆受着凤舞的挟制,便会死也不能招出主人,所以发现自己败露后便闭口不言,任凭怎么拷打也是不说。
而那把行刺的长簪也被人验出了剧毒,一旦碰身后果不堪设想。
凤离梧却无暇后怕,他此时心里如同火灼了一般,将那几个守护姜秀润的护卫统统拿下,挨个审问。
其实这些护卫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是就在他们的日夜监视下却出了这样的纰漏,他们实在是罪责难逃。
那侍卫长,想到因为自己的懈怠差点害死了太子,只羞愧痛哭,并仔细回想之前的行程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一回想,便是在那日魏地落水后,那女人便深居简出,以感染伤寒为由,不怎么见人了。
就她连辞别沐风先生时,也是隔着车帘,在马车里请辞而去的。
凤离梧一连审了几个侍卫,越发笃定,姜秀润一直在侍卫的严密保护下,就算有人想要调包也不可能。而唯一消失在侍卫眼前,不在他们的布防监视下的,只有那次落水,人慌马乱中,不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而且凭空消失了浅儿与那个叫什么徐应的也透着诡异。
当下凤离梧便认定,就是那次落水才起的异变。
只是不知姜秀润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是遭了jian人的掳掠被利用,还是……故意与人配合,趁机逃脱?
想到后一种可能,凤离梧觉得心都像被狠狠拧过一般。
不过细细一想,便知姜秀润绝对没有参与其中。那个女刺客一看便是经过jīng心栽培的,她说话的语气和细微动作与姜秀润无疑。若是姜秀润也参与其中的话,一定会告知那女刺客,他俩平日里的相处之道,怎么会让女刺客风骚得如同欢场里的女子,又没有半点尊卑之分呢?
想到姜秀润可能落入了jian人手中,此时生死不明,凤离梧只觉得有种喘不气来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