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倾隐约觉得这之中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大公子是什么人又怎会在厨房那种地方呆着。”芮悦不以为意道。
就是了,安沐辰是什么人若没事他又怎么会晃到厨房去?
云倾倾低头望了眼手中黑乎乎的药,沉吟了会,转身走到窗前,手腕往外一番便欲将碗里的药倒去,云之晗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那碗里的药是货真价实天了麝香的‘凉药’,倒了再重熬一碗多费时费力。”
云倾倾将那碗端正,转身望向门口披着芊芊那张国色天香面皮的云之晗:“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云之晗不理会她的淡讽,耸耸肩:“信不信随你,要喝要倒便是。但是若倒了别妄想再让我的丫鬟再替你熬药。”
说着望向低垂着脸的芮悦:“芮悦,你随我过来。”
“是。”芮悦低眉顺眼的跟上。
云倾倾转身拦在芮悦面前:“熬药的事是我威胁芮悦帮我熬得,你别为难她。”
云之晗转身睨她一眼:“云倾倾,我在你眼里何时沦为这么不堪了?我家的丫鬟我还会责罚她不成?”
云倾倾拦在芮悦面前的手垂了下来,望向云之晗,“希望你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云之晗。”
云之晗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临去时不忘道:“云倾倾,你未免将自己在安沐辰心底的地位看得太重,安沐辰若真有心阻止你喝下这药,你到你现在还能安然站在此?”
云倾倾望着云之晗渐远的身影,低头望向手中剩下的半碗药,端起来皱着眉头一饮而尽,无论云之晗的话是真是假,这要总不会是毒药,现在也没时间让她重新再去煎一剂过来,她何不干干脆脆赌一把。
045
云倾倾喝完药在芮悦房里呆了好一会直到看到芮悦安然无事的回来后才放心回去,虽说依她对云之晗的了解她不会为难下人,但是人心隔肚皮,明是一套暗里又是一套的人大把是,她与云之晗也就朝夕相处了一年,她承认她并未全然了解她。
从醉倚轩到安王府不算远,但因为在醉倚轩呆的时间长,云倾倾回到府里时已是夜半时分,府里上下多已歇下,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静悄悄的一片。她未敢惊动到别人,依然从出去的地方回来,蹑手蹑脚的回房,一路上倒也没遇着什么人。
因她出门前怕无非进屋瞧见什么,早已从屋内将房门反锁,因而回去也只能从窗外而入。
一路上小心翼翼来到自个房里的窗户下,云倾倾抬头目测了下窗台与地面的距离,索性不高,他学的那点三脚猫勉强能跃上去。
深吸一口气,云倾倾试着提了提气,脚尖轻巧一点,晃悠着身子跃上了窗台,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推开,轻巧跃了下去,正欲转身将窗户关上,屋内似是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呼吸微微一窒,关窗的动作顿住,屋里有人。
全身上下骤然绷紧,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窗户门,指节泛白,额上的冷汗也慢慢沁出,她正寻思着是否要跃窗逃离时,沉稳的脚步声字身后响起,伴着清浅的呼吸,声音虽小,却也不陌生。
前一刻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云倾倾沉默的攥着窗户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两只健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绕而来,她瞬间跌入紧贴而来的温暖怀抱中。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清爽的气息随着清浅平淡的话语喷洒在耳边,轻拥着她,安沐辰侧头在耳边问道,声音清润一如往常,搂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极紧。
她垂下头,低声应道:“出去走走。”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安沐辰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抬起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手腕微微一用力,头一低便要吻上来。
云倾倾下意识地侧头避开,抬手捂住他愈吻过来的唇,挣扎起来,就是不愿让他就这么想吻便吻,今晚她心情不舒坦,非常的不舒坦,不舒坦的莫名其妙,他爱去醉倚轩爱去找他的红颜知己她不舒坦个什么劲儿啊她。
结实有力的双手用力地止住她扭动的身子,长腿微微往前一迈便将她牢牢捆在了怀中,一手扣着她的肩将她掰转过来,如夜般黑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你今晚怎么了?”
云倾倾安静下来,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应道:“没什么。”
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方才的表现反常的莫名其妙,简直就一吃干醋的小女人。
“倾倾。”下巴被他抬起,他望着她,“我很生气,从下午一直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