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常女人,听到这话,定会喜从心起。宋嘉言却道,“陛下这话,我可不信。难不成,陛下早就相中了我?”
昭文帝笑,“那会儿你还小,朕怎么也不会对个女娃娃有什么男女之情,就觉着你挺聪明。想着身边若有个聪明的女子相伴,应是不错。”说来,秦氏刚进宫时也是解语花一朵。
宋嘉言又有不满,嗔道,“陛下可真实诚,您就骗骗我,也得说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
昭文帝大笑,复叹道,“其实,朕当初不应免了你选秀。”
“我可不愿意在宫里做什么嫔妃?”宋嘉言扬起下巴,道,“我做就做正妻。”
昭文帝笑,“子熙就是要强的人,你比他更要强。”当初在宋嘉言的别院里,俩人勾勾搭搭的,其实昭文帝也做好了宋嘉言万一有孕的准备,无非就是把人接进宫给个名分了事,却未料到宋嘉言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
宋 嘉言道,“这不是要强,这叫有原则。陛下哪里知道,我七岁上,爹爹就给我请了女先生教导功课,后来,还有吕嬷嬷教我规矩。我学的都不错,可见,我是个有内 涵的。再说相貌,比不了天香国色,起码也眉清目秀。”说着,宋嘉言站起身,又拉着昭文帝起来,俩人一并站在人高的穿衣镜前,宋嘉言道,“我个子也高挑,跟 陛下站着正般配,是不是?”
“再说我家里,现在也是书香门第啊。当初,一帮子人说我出身寒门,配不上陛下。真个笑话,他们出身好,难道门第就能跟皇家匹配了?他们哪,无非就是嫉妒我。”
“唉,现在评判女人,都说德容言工,陛下,我觉着,这四样我都不错,你说呢?”
昭文帝许久未曾这般开怀大笑了。
以往都是别人在他面前拍他马屁,还是头一遭有人这样自夸的,而且,自夸的这样认真。看宋嘉言的神色就知道,人家宋嘉言绝不是在说笑,人家心里这样想的,才说的这般认真笃定、信誓旦旦。
宋嘉言给昭文帝笑的来火,轻捏他胳膊一下,嗔道,“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没,阿离说的都对。”昭文帝满眼笑意。
“那陛下笑的这么欢!”宋嘉言大为不满,“难道陛下跟我想的不一样,觉着我配不上陛下?”
昭文帝依旧笑着,语气完全是哄宋嘉言的意思,“哪儿啊,朕跟阿离想的一样,阿离当然配得上朕,不然朕为何立你为后呢。”
“这还差不多。”宋嘉言也笑了。
昭文帝握着宋嘉言的手,温声唤她,“阿离。”
“嗯。”宋嘉言应了。
“你是最好的女人。”昭文帝道,“朕心中的,最好的女人。”
昭文帝道,“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像你说的,你这样好,朕喜欢你,想对你好,是应该的。”
宋嘉言也是小谈过几场恋爱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昭文帝这样的表白,低头浅浅应了一声。
昭文帝当她羞涩,一笑揽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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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荣回了府,心情却不大好。
杜月娘在月子里,刚生产完,气力尚未恢复,听说宋荣回府了,直至傍晚都未过来瞧谧哥儿,杜月娘心知这是有事儿,暗暗的叹了一声。她是个明白人,做了多年的二房,太明白宋荣并未另娶,看中的不过是她的安静本分。
这也是她立身的根本,所以,有时,明知有事,却不能多问,也不敢多问。
自打杜月娘有了身子,府里的事多托给宋嘉谦的媳妇陈氏与宋嘉诫的媳妇杨氏。
杜月娘娘家没有别的人了,唯有弟弟杜君,如今老大不小,年前刚成了亲。故此,自然也没有女性长辈过府照顾月子,好在宋家现在也是侯门府第,少什么也少不了下人。不过,下人终归是下人。陈氏素来细心仔细,傍晚用饭时还过来看望了杜月娘一遭。
杜月娘刚用过月子餐,正在床上歇着,见了陈氏,俩人亲亲密密的说了几句话,杜月娘方道,“今天侯爷进宫了,也不知皇后娘娘在宫里如何,我这心里怪惦记的。”
陈 氏也知道宋荣进宫的事,只是,她一个侄媳妇,与宋荣见面的时候都少,有什么消息也是听丈夫说的。陈氏笑,“皇后娘娘怕是惦记伯娘和弟弟,才召了大伯入宫。 伯娘放心吧,娘娘在宫里,定是平安如意的。”说到宋嘉言,陈氏就是满腔的恭敬,不管听丈夫说了多少遭皇后娘娘少时多么随和,陈氏都觉着难以想像。她与宋嘉 谦是在福闽成的亲,成亲的时候还收到了帝都的礼,一份一份的,宋嘉言也单独备了一份,那会儿她也觉着这位堂妹为人周全,再加上丈夫的解释,只当宋嘉言是个 周全又和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