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这样的大手笔,完全是花钱买平安的架式,却是将承恩公府心疼的够呛。别忘了,宋嘉言可是他们方家的媳妇,这么不管不顾的花用银钱,其实这些都该是他们方家的钱啊。
哪怕钱是宋嘉言自己的,宋嘉言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但,这样大手笔的花出去,承恩公府半点儿光沾不上不说,脸面上还颇有些过不去呢。
昭文帝赞宋嘉言,外面人自然也要赞一声宋县君。
宋县君,而不是方二奶奶。
就是方太太出门,也时常听到有人议论“宋县君还住在西山别院,俩人根本没圆房”“是啊,听说宋县君还是完璧之身呢”“一朵鲜花插狗屎上”啥啥的话,实在叫方太太堵心的够呛。
方家再一次开会,一定要把宋嘉言接回府才好。若宋嘉言在方家好好儿的,这次的功劳便是方家的功劳,哪会有如今的尴尬。
同时,方世子下了严令,将方二身边的侍妾一个不落的全都打发出去,待宋嘉言回来,再不许方二胡搞乱来,必需同宋嘉言一心一意与宋嘉言过日子。
眼瞅着心爱的侍妾都被送走,还没接宋嘉言回来呢,方二已把宋嘉言恨到了骨子里去。
方家人再次前来,实有宋嘉言的意料之中。
这座别院的位子并不是上佳,但也不错了,前有山泉,后傍青山,尤其里面还有个温泉眼,四季景色上佳。宋嘉言入住后,又大肆的整修一番,如这座小厅,家俱摆设俱精致高雅,有不少摆设还是宋嘉言捐了银子,昭文帝赏下来的东西。
宋嘉言对方夫人道,“这些天,我在参详师太给我的经书,怕是不能回去了。”
方夫人笑,“经书哪里不能参详,回去参详是一样的。你若是怕吵,我叫丫环婆子们小心,或是单独给你修个书房,都使得。再说了,你一个女人住在山中别院,家里也实在不放心。”
宋嘉言温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这里有数十位护院好手,不要说等闲歹人,便是三五百人来攻,都不怕。”
“还有一事,要麻烦夫人了。仓促来到别院,有许多我使惯的东西还放在贵府,我思量着,什么时候让管事去把嫁妆拉过来使用。”
方夫人脸色微变,咬牙道,“太后娘娘亲赐的亲事,嫁妆不放到婆家,这……”
“正因是太后娘娘亲赐的婚事,我方嫁的。”宋嘉言淡淡地,“承恩公府高门贵府,何况,我的嫁妆,自然是我愿意放到哪儿就放到哪儿。”宋嘉言出来时,只带了地契银票等好携带的细软,大件儿东西依旧放在承恩公府。
方夫人死压着一口气,缓声道,“我知道,先时谅哥儿不懂事,委屈了你。”复一转折,“可日子就是这样,上牙还有磕着下牙时,小夫妻,哪里有不闹别扭的。你这么又抬嫁妆又搬家的,我倒不解何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随着师太研习经书我方悟了,世事如浮云。人哪,干净而来,干净而去,也没什么不好。”宋嘉言不疾不徐,道,“既然夫人同意,明日我就派管事过去,还望贵府找出我的嫁妆单子来,一样样的对过,别有什么差错才好。”
方夫人一口气噎在胸口,声音转冷,“你是方家的媳妇,你的名子是上了族谱的。”
宋嘉言温声道,“是啊,我是方家的媳妇。方二爷的正妻,只有我,唯有我。”谁怕谁?太后赐婚,她活着,就占着方谅正妻之位。不论日后方谅生出多少子女,都是庶出!
哪家的孙媳会这样跟太婆婆说话,方太太已是忍不得了,指着宋嘉言道,“你莫要得寸进尺。你嫁了方家,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想拉嫁妆,没门儿!”想到宋嘉言丰厚至极的陪嫁,方太太满是心疼,哪里舍得!
宋嘉言端起茶盏,朗声吩咐,“送客!”
方夫人方太太立刻给气个仰倒。
宋嘉言敢放出拉嫁妆的话,就不怕方家不给。
当然,拉嫁妆之前,宋嘉言先去了一次合欢楼,其时刚刚入夜,合欢楼的生意刚刚开始,宋嘉言带着三五十个手持棍棒的壮仆,把合欢楼砸个稀巴烂,将在合欢楼里寻欢作乐、衣衫不整的方二拽了出来。
方二怒斥,“你这个妒妇!”
宋嘉言上前,猛然一拳捣在方二小腹,方二脸上一白,俯身蜷缩在地上,张张嘴,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宋嘉言拽起他的颈领,反手便是三记耳光,冷声道,“这是赏你的,贱人!”
方二是个怂人,实在怕了宋嘉言,此时,他两腮红肿,只是俩眼珠子死瞪着宋嘉言,不敢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