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宋嘉言跟宋荣打听辛竹筝,宋嘉言尚不晓得辛竹筝被送走的事,问,“爹爹,不会就这么算了吧?就算是表姑,这么做也过了。”她没有半分对不住辛竹筝,辛竹筝敢下手挖她墙角,就是宋荣,也得给她个说法才算完!否则,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办?”
宋嘉言漫天要价的架式,“我不知道,就看爹爹啦。”
宋荣道,“她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宋嘉言一愣,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她当然不会怀疑宋荣把辛竹筝宰了之类的事,略一思量,宋嘉言问,“爹爹,你把她送回乡下去了?”
“不中,亦不远矣。”
宋嘉言笑,“也还罢了。”表明不再追究。
就是真正的皇家公主,都不一定有辛竹筝这种公主病!在宋家住了两三年,因宋嘉言与小纪氏之争,再有宋荣待辛家人自来优厚,辛竹筝占尽了便宜不说,心也养的大了!在宋嘉言看来,这种人就该一盆冷水浇上去,让她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姚馨敢做蠢事,是因为人家有个国公世子的父亲,一个长公主母亲,权势面前,谁人不低头?辛竹筝凭什么,就凭宋家一直待她好,她便可以恩将仇报,当宋家软柿子来捏?
宋荣道,“你祖母尚不知道筝姐儿的事,寻个时机,你与你祖母说一说,别叫老人家着急。”先时不告诉老太太,是因为事情尚未处理妥当,如今各归各位,辛竹筝无故不见,瞒也瞒不住老太太。
宋嘉言笑应了。
其 实,宋老太太知道此事,并没有太多伤心。她早对辛竹筝在亲事上的挑剔有所不满了,也就辛老太太向来心软没啥用,若是换了宋老太太,自己亲闺女,早打醒了 她。如今听宋嘉言说,辛竹筝还想勾搭吴双。宋老太太不悦道,“白疼了她一场。”自辛竹筝来了,家里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啊,老太太又道,“亏她刚来咱家时你 对她那般好,她还在你院儿里住过小半年呢,真是没良心的丫头。”还是那句老话,侄女再亲,难道还能越过亲孙女去?何况,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女。
宋嘉言叹,“我们在一处这几年,一道的念书学规矩,我与二妹妹都好好儿的,就是舅婆表叔,脾性最好不过了,也不晓得表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好的想头儿。”
“她是鬼迷心窍了。”宋老太太说一句,又道,“唉,你舅婆和表叔,这事儿不怪他们,丫头,你向来懂事,别跟你舅婆、表叔生分哪。”
“怎么会呢?”想到宋荣对辛竹筝的处置,宋嘉言就满意的很,笑道,“我正想跟祖母说呢,这事儿,先时爹爹没跟您说,就是怕您生气呢。筝表姑的事儿虽然可恼,不过,舅婆表叔对我没有半分不好,一码归一码,祖母放心,我不会跟舅婆、表叔生分的。”
握着孙女软乎乎的小手儿,宋老太太欣慰道,“心宽的人有福。”
宋嘉言笑,奉承老太太,“我就是这点儿像祖母。”
祖孙两个欢欢喜喜的说起话来。
事后,宋嘉言又将辛竹筝的事说与了宋嘉让知晓,宋嘉让颇觉不可思议,“她脑子没问题吧。”抢侄女的亲事,亏得辛竹筝想的出来,还敢实施,真是自己找死!
宋嘉语宋嘉诺是从小纪氏那里知道的,宋嘉语惊,“表姑竟然真敢做?”
宋嘉诺立刻察觉出姐姐话中蹊跷,问她,“二姐姐早知晓表姑对双表哥有意?”
“我 知道有什么稀奇,表姑早就不对劲了,我早告诉了大姐姐。只是,这种事儿,谁也没法儿开口拿到明面儿上来说。”宋嘉语道,“再者说了,双表哥是状元出身,又 有才干,帝都里仰慕他的人多了去。哪个真敢做出没脸的事来呢?”先时她与辛竹筝相处的不错,但,辛竹筝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着实令宋嘉语不耻了。
宋嘉诺没再多说,只道,“这事儿,瞒不了老太太。母亲若是瞧着老太太伤心,多劝着些。”
小纪氏笑,“还用你叮嘱我?倒是你们,筝丫头的事儿没脸,不过,这是她一人做下的,与你们舅婆表叔无干,你们不要跟你们舅婆表叔生分?”昨儿她刚照着往年的例拟出给辛家的年礼,宋荣并未令减例,可见还是顾念亲戚情分,小纪氏也便叮咛儿女一句。
姐弟二人垂手应了。
辛竹筝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辛家再没脸,也不能不踏宋家的门儿,倒是辛老太太在闺女被送走后又气又愧的病了一场,好在有济宁堂的良医良药,年前总算好利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