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惠长公主静静的问,“那你想如何?你以为把事告到帝都府,坏了馨儿的名声,就万事大吉吗?”
“我何德何能坏贵府姑娘的名声,要坏,也是她不知自重,自坏名声!”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这桩亲事了?”
“恕难从命!”
景惠长公主倒也干脆,家里先拿了女儿身边的贴身丫环小绿,一番拷问之后,直接进宫求见昭文帝。昭文帝也耳闻了些事风声,正是满肚子火气无处发,见着景惠长公主就要发作,景惠长公主直接跪下,叩首道,“请陛下为妾身作主。”
景惠长公主未直接说自家闺女与吴玉的事,昭文帝只得装作不知晓,笑道,“皇妹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有话好说。”
景惠长公主却是不肯起身,泣道,“先时母后与我提过四皇子与馨儿年纪相当,欲成两家之好。只是,我不知四皇子嫌弃馨儿至此,我那女儿,浦柳之姿,原也配不得皇子,却不知为何四皇子陷害馨儿?就是我这做姑妈的,也没有半点儿对不住他的地方啊!”
昭文帝听的不明白了,问,“到底怎么回事?皇妹这话,朕倒不明白。”
“馨儿那孩子,原是幅直心肠。母后有意她与四皇子之事,她本高高兴兴,却听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挑唆说,吴家兄弟非但有状元之才,其丰姿俊秀,更是天下难寻。好端端的,一个在姑娘身边儿服侍的丫环怎会知晓这些外头男人的事。且那丫环口齿伶俐,说的话一套一套的,把我那好端端的女儿给害了。”景惠长公主哭的更加伤心,道,“馨儿才几岁,给这些背主的东西三言两语的唬弄了过去。我活了这几十年,一问便知不对,拷问了那小丫环后,一溜儿的人抓起来,就问到了四皇子府……陛下,婚姻之事,虽有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到底也要听一听孩子们的意思,若四皇子不喜馨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会上赶着去高攀四皇子。馨儿是个没心眼儿的,给那背主的丫环挑拨的对吴玉一片痴心,做下了糊涂事来……”
说着,景惠长公主一番痛哭。
昭文帝并不知这其中内情,乍闻之下,脸色一阵青白,忙亲自扶起景惠长公主,温声道,“皇妹放心,若事情如皇妹所言,朕必不让皇妹与馨儿受此委屈。”
景惠长公主拭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真是上辈子的债啊。”
昭文帝深有此感。
第二日,昭文帝颁下两道旨意。其一,择一姚氏女下嫁四皇子为正妃。其二,封景惠长公主之女姚馨为县主,赐婚吴玉。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我家小玉啊~~~~~第三更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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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没脸的事,宋嘉言实未料到昭文帝竟然会下旨赐婚,以全姚家脸面。
姚家有这么大脸么,
待吴双来了宋家,宋嘉言还问了吴双此事,吴双直叹晦气,当然,因是御赐的婚事,叹晦气也只有自家人面前叹一叹了。
宋嘉言问,“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吴双道,“能怎么办,圣旨已下,只得筹备婚事了。”
筹备婚事可不是小事,尤其如今姚馨有了县主的品阶,宋嘉言问,“打算何时成亲啊?”
吴双笑,“长幼有序,皇上只是赐婚,怎么着也得等我成亲后,才轮得到阿玉。”赐婚的圣旨他们接了,不过,何时成亲可就要男方说了算。较量,这才真正开始。
宋嘉言暂且放下心来,笑,“你出去吃酒可要小心,莫要喝醉,就是去人家净房也得提起精神来,还有什么后花园儿、小湖边儿的,都是事故高发地带。”
吴双给宋嘉言逗笑,去摸人家姑娘的小嫩手,“放心。”
宋嘉言拍开他的手,问,“要不要我帮忙啊?”圣旨都下了,和离都难。她能想像吴玉的怒火,但,就如景惠长公主与姚国公世子的婚事,再怎么死不对眼,照样得一辈子过下去。
“不必,这事儿,日后自有论断。”吴玉老神在在的模样。
宋嘉言与宋荣向来感情很好,她寻了机会私下问宋荣,“爹爹,姚公府挺不得了的啊?”
宋荣正在看书,干净细腻的指尖儿落在泛黄的书页上,随手翻过一篇,敷衍道,“先皇后的母族,自然了不得。”
宋嘉言心里总是想不通,道,“爹爹,你说,本来这事儿是姚馨丢脸啊。就算有她娘景惠长公主的面子,皇上顶多赐婚就是了,怎么还封她做县主啊?帝都景淑长公主与景怡长公主都有女儿,为何单单封姚馨啊?何况,她刚刚干了这么丢脸的事儿。”姚公府的事发生后,宋嘉言直接怀疑姚馨脖子上长的不是脑袋,而是恭桶。净房失仪,这种事办的,也忒脑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