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庄子如何助宋嘉让脱身呢?秦峥笑,“庄子上不一样。”又问妹妹,“跟着母亲去承恩公府了?”
秦斐点点头,道,“哥哥那天捡到的小公子,是承恩公世子的三公子。”
“三公子是怎么走失的?就是上元节出门也不至于没有丫环婆子小厮大仆的跟随,怎么会好端端的把个孩子给丢了呢。”秦峥温声道,“又不是小门小户,仆从有限。”
秦斐思量一时,只是,人家内宅之事,她如何思量的透,只得一笑,道,“哥哥这样一说,的确可疑。”
秦峥问,“都谁去了?”
“承恩公府就请了咱们两家人,母亲带了我,宋婶婶带了语妹妹。倒是承恩公府时,他家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还有姐妹们,都见到了。”
秦峥问,“言妹妹没去?”
“听语妹妹说,言妹妹身上不舒坦。”
秦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什么不舒坦,那丫头一年到头都鲜有生病,怕是猜到了此节,方未去承恩公府。秦峥叮嘱道,“以后,你也少跟着母亲去承恩公府。”大户人家,就是偶有阴私,也没有这样好不好丢孩子的。
听 哥哥这样一说,秦斐也有几分不悦,道,“不用哥哥说,以后我也不会去的。承恩公世子的二公子好生失礼,我们原在承恩公夫人的屋里说话,我和语妹妹头一回去 他家,那位二公子瞧着身量跟哥哥似的,十三、四岁肯定有的,竟然不管不顾的不令人通报就直接进去。我和语妹妹想避一避都来不及,就算他家是太后娘娘的母 族,子弟这样不知规矩,也很令人恼怒。偏偏承恩公夫人还不以为然呢,我看他家姐妹的神色,竟早是惯了的。”
秦峥眸色一沉,道,“咱家是清流出身,方家为外戚,本就不是一个路子的。”
“听母亲说,他家女孩子也极为出挑?”依礼法,秦峥这样的年纪,自然不该去打听人家闺阁女孩儿。只是,秦峥并非那种迂腐之人。何况,他素知母亲糊涂,便问一问妹妹,也好知己知彼。
秦斐道,“瞧着是不错,都挺和气的。只是一样不好,都是庶出。”
秦峥立刻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宋家。
宋荣正在问宋嘉言知不知道宋嘉让出门的事,宋嘉言微惊,“大哥偷着跑啦?”
“你知道?”
“看也看得出来啊,他憋着心气儿去西蛮、北凉呢。不过,干嘛偷跑出去啊?跟爹爹说一声再出门还不一样么。”宋嘉言还有些担心,“也不知带够银子没有。”
“爹爹,你管大哥管的太严厉了,又不能与他沟通,不然,大哥应该不会偷跑的。”宋嘉言问,“没送信回来么?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这种混账孩子!宋荣恶狠狠地,“回来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又叮嘱女儿,“先不要跟老太太说,省得老太太着急。”
宋嘉言点头,“知道了。”
宋荣又问,“今天你没去承恩公府?”昨天还听小纪氏念叨呢。
宋嘉言不以为然,道,“亲孙子都能丢的人家,没什么好去的。我劝二妹也不要去,她不听我的,这会儿正在院里生气呢。”
宋 荣自然问其原由,宋嘉言便将承恩公世子家的二公子失礼的事儿说了,道,“听说那位二公子无礼的很,他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不顾有女客在擅闯就不说了,因 二妹妹生的好看,那位二公子据说都看的直了眼,就差流口水了。二妹妹哪里有不恼的。”小纪氏素来势利,公府郑重其是的下帖子,她立刻带上宋嘉语去了。宋嘉 言好意提醒,说不得小纪氏还当她嘴甜心苦呢。
宋荣冷声一哼。
小纪氏说来也是满腹委屈,“在家受宠惯了的公子哥儿,失了规矩,也不怪语儿恼怒。就是我,也恼怒的很。只是在承恩公府,少不得得忍了。”人家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底子硬,能咋地?
宋荣道,“以后不要带着女儿们去他家。”若是听宋嘉言一句,定不会有这样的事。
“我记得了。”
宋荣猜的比较准,第二日就有人送信到家。
信是宋嘉让写的,大意是他出门游历了,家人不必担心,年下就回来了。
得了宋嘉让的信,宋荣方放下心来,这事瞒不住,晚上便将事与老太太说了。不待老太太哭天抹泪的要孙子,宋荣先是大怒,喝道,“待把那混账擒拿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
见 儿子恼了,老太太顿时没了脾气,反是抓着儿子的胳膊抱怨,“你这又是发什么狠。小孩子家,爱玩儿爱闹的是天性,出去就出去呗,只要人好好儿的就成。都是你 这做老子的,天天黑着一张脸,孩子们见你就吓的跟什么似的,就是想出去玩儿也不敢好好儿说,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一面又唱“我可怜的大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