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什么酒?”
唐惜春觉着老爹的脸色有些不妙,道,“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当差累了啊。”活了两辈子的人,不是没长进,譬如,唐惜春就学会友好的转移话题啦。
唐盛懒得跟唐惜春废话,直接问,“你跟惜时是怎么回事?嗯?”
唐惜春眼珠子一转,还死鸭子嘴硬呢,“什么怎么回事?”
唐盛一把抓过唐惜春,戳中唐惜春颈间,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回事?难道是狗啃的?”
唐惜春立刻大骂,“该死的黑炭,总是跟狗似的乱啃。”一说完,唐惜春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过,此人敢干这事,心里素质是相当不错的,他小心翼翼的瞅他爹一眼,道,“爹,你知道啦?”
唐盛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唐惜春两巴掌,骂他,“你们可是兄弟,怎么能做出这等丑事!”
唐惜春揉揉肩膀,不以为意,“又没血缘关系,这可怎么了。我在海上的时候,身边除了阿玄,就是杜若岛上的奸细小侍女,我这样血气方刚的,难道能生生忍着?爹,你也是男人,哪里能永远用手啊!”唐惜春也颇是苦恼。
唐盛恨声道,“阿玄怎么了?阿玄就是好姑娘。”
唐惜春认真道,“这怎么成,阿玄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对她做那种事。本来在镇南王府,我看世子殿下很好,还想着把阿玄许配给世子殿下呢。不想世子殿下已经有一位侧妃,还要娶西藏公主,哎,更要命的是,世子殿下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就实在没法子了,我便没提此事。”
唐盛头晕脑胀,“你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以后也不准再跟惜时干这丢人现眼的事。”
唐惜春将手一摊,道,“你放心吧,我跟黑炭这就要分手啦,你操这心干啥,明年我就去镇南王府做天文司大人,他考他的进士奔他的前程,就是想在一起也没办法啊。”
唐盛真是服了唐惜春,这种没脸的事他都能说的这般光明正大。唐盛皱眉,“既是分开,就别总腻在一处,真是……”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彼此凑合一下啦。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唐惜春道,“我正想说黑炭呢,昨晚耽误我观星。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当以事业为重的。爹,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唐盛直接压了唐惜春在桌上揍得唐惜春哭爹喊娘,唐惜春对此大为不满,他认为,老爹这是无端拿他出气。而且,就算要打,也该先打唐惜时这个勾引他的罪魁祸首,哪里有如自家老爹这样,只瞅准了他这个好脾气的欺负呢。
唐惜春自觉也不是面团儿,怒道,“你再这样偏心眼儿,我可翻脸啦!”
唐盛挽挽袖子,“翻!敢紧翻一个给我看!我还没见过呢!你倒是叫我长长见识!”
唐惜春撇撇嘴,“算啦!”他是孝子。
唐盛:个怂货!还敢翻脸!
其实,唐惜春经常挨揍,他自认心胸宽阔,并不是很计较,看他爹打完了。他自己擦干眼泪,对着镜子整理衣裳,一会儿还得出去吃饭呢,话说,没吃饭就挨顿打,唉,这哪儿是做儿子哪,他简直是他爹的专用出气筒。
唐惜春对着镜子臭美,唐盛看他半点没上心的样子,压下去的小火苗又开始蹭蹭往上冒,就听唐惜春问,“爹,刚刚你看哪儿有咬过的痕迹啊,我怎么找不到啊!”正扒着脖领子照自己修长优美的天鹅一般的颈项呢。
唐盛憋气,唐惜春问,“到底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见他爹不理,唐惜春嘀咕,“一会儿叫黑炭给我看看。”
唐盛大怒,“你个笨蛋!根本没有,看什么看!”老子是诈你的!
唐惜春此时方回了神,笑,“爹,你心眼儿还真多啊。”理好衣裳,他一挽老爹的胳膊,笑嘻嘻地,“走走走,陪祖母吃饭去吧。”
“唐惜春,你真是……”
唐盛已经拿唐惜春没法子了,唐惜春那个脑袋,估计就是唐盛打他顿板子,他除了疼,别的也不能明白。没隔几日,唐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打发了唐惜时去帝都,正月十五都没让唐惜时在家里过。甚至,唐惜时走时,唐惜春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没听得半分动静,唐惜时便在唐盛的安排下离开了蜀中。
待唐惜春知道唐惜时离开的事,不禁一咏十叹的感慨一句,“竟被棒打鸳鸯了。”
唐盛听此语,险没扒了他这鸳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