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老祖诓骗着江善唯碎掉储物镯,是怕万一合道失败,药神谷会为难江善唯。
跟在老祖身边长大,凭谁对会寻思着江善唯得了老祖不少好东西。
如今储物镯碎裂,他等同净身出户,虽然一无所有,却也得了安稳。
只不过……
曲悦皱眉:“我怎么感觉,江老祖是把小孙子扔给咱们家了?”
“这是父亲承诺过的,当年为了治你的病,江老祖不少出钱出力。父亲能从大无相寺借出金光琉璃罩,其中也有江老祖很大一份功劳。”曲宋停顿了片刻,“所以江善唯跟着你,除了让你带着他历练,还有别的意图。”
“什么意图?”曲悦抽着嘴角道,“该不是爹和江老祖定了娃娃亲吧?”
曲宋没有说话,等同默认。
“爹有没有立心魔誓?”曲悦嘴角都快要抽歪了,这消息可比自己身处的世界是一颗蛋惊悚多了!
“没有。”
“还好还好。”曲悦宽了宽心。
“爹闭关前和江老祖的约定是,由着你们相处,若你二人能成,那咱们就帮扶着江善唯回到药神谷,坐上谷主的位置。”曲宋道,“若是你二人不成,那咱们曲家,往后便是江善唯的安身立命之所。”
“我懂了。”江老祖欠了江善唯顿悟之情,曲家欠了江老祖救命之恩,的确是要偿还的。
比起来“带资进组”,曲悦对江善唯更上心了一些。
……
掐断一线牵,曲悦先盘腿调息一会儿,随后解开门禁走出去。
送她回来的仙鹤还停在院子里,曲悦刚站去它背上,一低头眼皮儿一跳。小药田里江善唯催熟了大半个月的嫩芽,竟然被仙鹤给啄了个稀巴烂。
完蛋,这孩子回来瞧见怕是要哭。
曲悦不忍直视,在仙鹤脑门上弹了一记:“真坏。”
心里寻思着找机会拐它去处无人的角落宰杀了,正好解解馋。
仙鹤毫无自觉,还颇得意的伸长脖子甩甩头,尔后驮着她飞出浮空岛,去往大广场。
曲悦站在仙鹤背上,冷风拂面。
七月,已经是覆霜一年当中最暖和的一个月了。
听说覆霜只有六月至九月是晴天,一入十月,便进入酷寒模式,整日大雪不停歇。
她忍不住仰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骄阳悬顶,谁能想到穹顶竟是个蛋壳?
或者说,这其实是一颗小小的星球?
毕竟长的像颗蛋,不是真的蛋,曲宋说外壳极度坚硬,检测不出是种什么物质,却像是会呼吸一样,可以吸取外界的灵气,在太平洋底部只待了一天,附近的动植物多半都丧失了生命力。
仙鹤途径妲媞居住的浮空岛下时,曲悦恍惚听见一阵琴音。
这不是妲媞在抚琴,从琴音观奏琴之人的心境,用一个“乱”字足以概括。
曲悦放出神识,又瞧见君执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瀑布旁,腿上横放着一把琴。
气色没见好,反倒更差几分,也难怪他心情不佳。
二哥说他不止七品,可他身为君氏皇族,年纪做不得假,明明才二百出头。二百岁修至七品,已是天赋极为卓绝了。
琴音戛然而止,君执笑道:“曲先生,此时你应在与韦师尊比试才对,怎么逃回来了?”
气定神闲的神态,与琴境天渊之别。
曲悦掐了掐仙鹤的脖子,示意仙鹤停下来,朝上方拱手,仰头道:“您说笑了,晚辈回来取些东西,这就过去。”
君执勾起小指拨了下弦:“先生加油,我可是押了一个灵珠赌你赢。”
曲悦:……“多谢您信任。”
“可你还买了一万灵珠赌韦前辈赢。”说话之人是妲媞,她站在君执侧身后,手腕上搭着他的衣裳。
君执抿唇:“押韦前辈不过是出于尊敬和礼貌,我心里其实更看好曲先生。”
曲悦陪着笑了笑,礼貌施礼:“告辞。”
又在仙鹤脑袋上敲了敲,仙鹤慢吞吞展翅。
君执的琴音再次响起,不知为何,琴境听上去稍稍平静一些。
妲媞忽然传音给她:“曲姑娘。”
曲悦也以传音回复:“前辈有何吩咐?”
“曲姑娘系出名门,乃乐修世家,不知手中是否有善于疏脉导气的曲谱?”妲媞的声音带着希冀。
“有一些。”曲悦顺着她的话回答,猜到她的意图,心思一动。
“那,姑娘能否为摄政王调理一下身体?”妲媞的声音明显愉悦了几分。
“自然可以。”曲悦原本就想借用疗伤接近君执,怕妲媞对自己不满才搁置,如今她亲口提出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晚辈手上疗伤曲谱很多,分门别类,需要知道摄政王受的是什么伤,不然怕是不对症。”